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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对龙虎山的道长们分外推崇,闻言虽是不舍,到底让太子将太孙寄名在了龙虎山天师名下,又在他五岁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将他送去了龙虎山。
算起来,如今离他去龙虎山,也整整七年了。
这位太孙殿下在上一世根本就没成功回来,死在了回京替太子奔丧的路上-----说是路遇山洪,葬身山石之间了。
不知道这一世这位太孙殿下换了个回京的时间,能不能避过一场死劫?
沉默了一会儿,宋程濡忽然问她:“你是不是很恨她?”
她片刻之间就理解过来宋程濡是在问李氏,想了想她放下手里的活儿,抿唇看向宋程濡:“祖父,您是想听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宋程濡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叹了一声气。
同时他又觉得有些欣喜,相比起宋老太太来,这个孙女儿显然更信任自己,或者说,是更忌惮自己,知道说不得谎,就乖乖的只说实话。
这么懂的权衡利弊谋算人心,说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国公夫人,果真是没白做。
次日看了元宵的灯会,宋毅跟父母亲拜了祠堂出来之后,就将宋楚宜姐妹几个都留住了。
“父亲要往长沙赴外任了,这是天家恩典......”
他惯常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又话题一转:“我不在家,你们却不能掉以轻心。
要替父亲在祖父祖母跟前承欢膝下,对你们母亲要恭敬孝顺。
同兄弟姐妹们都要和睦相处。
在我们家,从兄弟姐妹们都是同亲生兄弟姐妹一样的,日后一定要守望相助......”
几人都恭谨的应是,宋楚宴被抱在她姨娘怀里,吮着手指咿呀咿呀的看着一屋子的人。
宋毅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长女,再看看泪盈于睫的小女儿,心一软,将宋楚宁抱在怀里。
宋楚宁瞥了一眼宋楚宜,埋头在宋毅怀里哭起来:“父亲您走了,母亲就更不喜欢我了.....她向来只喜欢姐姐......”
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告状,果真是小女儿心性,察觉到女儿的依赖,宋毅越发的不舍,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安抚:“不会的,我会告诫你母亲的。
等闲下来到了快过年的时候,我再使人接了你们来长沙过年......”
宋琰跟在宋楚宜身后,看看宋楚宁再看看宋楚宜,悄悄伸手拉紧了宋楚宜的手。
李氏一直没甚精神的坐在宋毅旁边,偶尔说话也是强颜欢笑。
看见这一幕眉头就忍不住皱了皱。
安抚完了小女儿,宋毅才看向亡妻留下的一双儿女,招手唤她们上前。
“小宜......”
宋毅触及她酷似崔氏的眼睛就忍不住一颤,心里涌上漫长的心慌跟迷惘,半日后才低低的叹了一声气:“你长大了,在祖母跟前要听话......”
宋楚宜想起宋毅以往的好,终于眼圈红了红,缓慢的点了点头。
“父亲日后不在家,有什么事,同你们母亲说也是一样的。”
宋毅看着女儿红了眼睛心里也难受,更多的愧疚涌上心头:“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写信告诉爹爹。
爹爹帮你出气......可不许再逞强跟人家瞎闹,再摔伤一次可不是玩的......”
李氏眼睛肿的已经像核桃了,勉强扯开一个笑,提醒宋毅:“时间不早了,孩子们也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