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老太太放下手里茶杯,亲自到门口迎接。
镇南王妃满面春风,见了宋老太太就忙迎上来搀扶了她,笑得让人不由心中一轻:“这可是我的罪过了,没写张帖子就冒冒失失的撞了进来,老太太可别怪我。”
宋老太太笑着摇头,到底有些精神不济,府里出了这样大的事,纵然是平日里宁德院最机灵的几个大丫头也都收敛了几分,气氛大不如往前。
镇南王妃立即就察觉出不对,想着今日叶景川催她上门来的目的,不由在心中觉得好气又好笑。
看来这件事是已经事发了,她忖度一番,就明白事情定然得到了妥善处置。
便转而说起别的话来:“今日冒失过来,倒也不为了别的。
就是为了过来替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赔个不是。
在通州真是多亏了六姑娘帮我照看这个不省心的兔崽子。”
叶景川回家之后特地缠着她过伯府来探听探听宋楚宜的消息,生怕她在继母手底下吃了亏。
还特地再三叮嘱她要给宋楚宜作证。
她原本嗤之以鼻,可连向来稳重的长子也说这番在通州多亏了这位宋六小姐绸缪,否则自己亲弟弟袁虹并宝贝儿子叶景川恐怕都不能轻易脱身,便决意来伯府走一趟。
宋老太太听见她是为了通州之事来的,面上更添了几分不自在-----宋楚宜提过叶景川跟周唯昭都知道李氏买凶的事,恐怕镇南王妃心中也是清楚的。
家中的丑事被别人知道了,总是叫人尴尬。
她扯出几分笑意来摇头:“哪能这么说?该我们替小宜谢谢令公子的周全才是。
若不是令公子手上有人,心地又宽厚,还不知能不能过得了第一晚。”
镇南王妃就笑笑,似是不经意的问:“六小姐今日不在?”
“二夫人早前在她去通州之时就吓病了,到如今太医瞧过之后说是很不好。”
宋老太太看着丫头奉上了热茶,就道:“那丫头心地最好,一直在旁边照看。”
既是在侍疾,确实不好见人,镇南王妃虽心知这是托词,却也不好过于追问。
叫身边的嬷嬷奉上了礼单,就笑着起身告辞。
崔夫人眼看着牛妈妈将宋楚宜收拾妥当,就笑着舒了一口气,揽过她来左右看了一会儿,轻笑道:“虽说有些不足,到底可给你母亲一些告慰了......我们也算对得起她。”
她说着,眼里已经有了泪意。
虽然李氏死了,可是宋楚宜宋琰却要为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实际上的仇人守孝三年,在崔夫人看来这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你别急。”
崔夫人摩挲着她的脸:“我会同你祖母知会一声,就说找了风水先生瞧了,李氏暴毙之人不详,不能进祖坟。
没得叫她下去了还恶心你母亲!”
宋楚宜也觉得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倚着崔夫人点头。
李氏敢死,无非是打定了主意死活要沾着宋二夫人的位置,好让她们姐弟永远恶心,也给宋楚宁正了名分。
可是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
崔夫人一边叫牛妈妈递上一个小匣子来交给许嬷嬷接了,一边就看着许嬷嬷道:“这里头是通州两座别庄的地契,上头分别落着你姑娘跟你们少爷的名字。
里头出产每季一报,你们好好收着。”
崔家出手竟就是两座别庄!
许嬷嬷心中惊异,面上却并不表露,恭恭敬敬的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