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他眼前炸开了大朵的火花,当场要炸得他原地去世。
他的反应像是一个小孩儿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被抽了一鞭子,整个人弹起来,尖叫一声就拼命往前爬。
万重为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甚至没来得及抓住他,就听见咚一声脑袋撞到床头上的声音。
幸好真皮床头够软,要不然这人能当场头破血流。
万重为哪能半途而废,两只手掐着大腿将他拖回来,一边喘着粗气弄他一边说:“小时候你家里人没教过你,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吗?嗯?”
时温一口气卡在喉咙里,话说不出来,酒也醒了大半,疼得全身发抖。
大概是看他清醒了些,万重为突然换了一种语气问他:“疼不疼?”
带着点温存和关心,不像刚才那么粗暴冰冷。
时温勉强发出个声儿来:“……嗯。”
然后就听见身上的人低低笑起来,说:“疼就忍着。”
时温昏昏沉沉的,中间被抱去浴室。
圆形浴缸里的水温热,滴了玫瑰精油。
时温的脑袋耷拉在浴缸边上,手脚摊开,像使用过度的玩具,发条被拧滑丝了,四肢散落的到处都是。
万重为很有耐心地给他擦洗,这会儿的时温只想着赶紧睡觉,顾不得羞耻,闭着眼任对方摆弄。
直到发现擦洗的动作和走向越来越诡异,时温睁开眼,便看见那人早该偃旗息鼓的地方竟又精神起来。
他整个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扒住浴缸就往外翻。
万重为简直要被他的举动气笑了,将已经翻出去半个身子的人抓回来,用力拍了下他后背:“好了,我不动你,抓紧洗完去睡觉。”
时温惊魂未定地洗完,又被裹上浴巾,直到躺到床上,一颗要跳出来的心才落回去。
万重为没再说什么,睡之前倾过身子,吻了吻他的额头,便熄了灯。
时温在黑夜里睁着眼,酒已经完全醒了。
有些不合时宜的疑惑涌上来,他不清醒的时候,万重为似乎极为肆无忌惮,凶狠且刻薄。
但他清醒的时候,那人又体贴如意,和平常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在床上都是这幅表里不一的样子。
不过他太累了,被折腾了一宿,这疑惑就像一阵微不足道的念头,一闪而过。
他很快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第二天醒来已经上午十点了,浑身酸痛在意料之中,不过还能忍受。
万重为照例不在,时温去卫生间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发愣。
脖子上痕迹、床上凌乱的被子、垃圾桶里用过的东西,还有眼前这个圆形浴缸,都在提醒着一个事实:他和万重为的协议婚姻在婚礼当天已经变成了事实婚姻。
他心里有点乱,突然对这段婚姻的定位生出一点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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