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性子跟名字倒挺符。
前阵子我还想,既然名字与性子大多是相反的,我最好给孩子取个小名叫‘闹闹’,也好省点心。
看来这名字也不是绝对的。”
“不过‘闹闹’真的挺好听的。”
安若笑。
整个下午厨房里有一堆人忙进忙出,到了晚上,餐桌上摆得琳琅满目,桌前却只有六个人,以及一个快要出世的胎儿。
饭局十分安静,大家只埋头吃饭,几乎不怎么说话,只听得屋外的鞭炮烟花轰鸣呼啸声连绵不绝。
大约觉得气氛太静,大家长开始发话,但基本是一问一答,跟记者会似的,程少臣答得最简洁,通常只有一至两个字。
“安若是第一次没有跟父母一起过除夕吧?”
“嗯。”
“还能适应吗?哎,你爸妈可能更不习惯吧。
今年是第一年,必须要在这儿过。
等以后,你和少臣除夕回去陪你爸妈也无妨。”
“除夕当然要在婆家过的,这规矩怎么能破坏?不适应也得学着适应。”
沈安若还没来得及回话,她的婆婆就不冷不热地插话。
“规矩还不是人定的?人家就一个女儿,老两口大过年的孤孤单单,我们好歹有两个儿子。”
“就你创意多,安若自己都没说话呢。
静雅过门好几年了,也没见她哪年回娘家过年。”
“静雅小时候还常常在我们家过年呢。
她娘家离咱家多近,她想回去随时都能走。
这有可比性吗?”
那老两口就这么冷言冷语地对上阵。
话题由沈安若而起,她虽然无辜,但又深感有罪,有点坐如针毡,动筷也不是,坐在那里也不是,却见另三个没事人一样吃喝依旧。
程少臣坐她对面,见她定在那边,还扬扬下巴示意她:“吃饭。”
那边的争辩不知何时停止,桌上又恢复静默,沈安若把头尽量埋得低。
几分钟后,那一对老夫老妻有礼有节据理力争的争辩又开始,这次的话题是由温静雅肚里的孩子引起。
总之那一对夫妻甚少有相同的观点,又从不肯迁就对方的观点,一定要辩到一方觉得累自动退出为止,从未达成过妥协。
这是沈安若从与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聚首中得出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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