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
!
这种人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挑拣大人不在的时间去找两个孩子的麻烦,现在竟然还能心安理得地坐在新家里看电视?章母越想越恨,一脚踹翻了摆在不远处的一把高背椅,椅子被踹出一声巨响,拖行了一段距离之后砸在了酒柜上,振地酒柜里各色酒瓶叮叮哐哐地摇晃。
林美凤尖叫一声,连连后退,连带被他拽着衣摆的窦震富也差点踉跄摔倒。
窦震富盯着章母手上的大砍刀,咽了口唾沫,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同志,你不要激动!”
“激动你妈个x!”
章母视线定定地打在两人身上,眼中浓烈的恨意如有实质,压得窦震富喘不过气,“你们有能耐做亏心事,也别怕老娘来找麻烦!
老娘今天要不把你们两个祸害剁死,就他妈跟你们姓!”
章母说着一脚踹翻了还在摇晃的酒柜,里面叮当作响的茅台五粮液跌在地上碎成一趟玻璃渣,浓香的酒液飘满室内,林美凤的心疼的一个哆嗦,脸都差点歪掉。
但两人压根不敢上去阻拦,为什么?人家手里的刀子是开玩笑的?偏偏夫妻俩平时老吵架,家里那么点动静邻居都不屑来查看,连个救人于危难之中的希望都找不到,他们只有蜷缩在沙发后面,两个人挤成一团,惊惧地盯着眼睛发红的章母瑟瑟发抖。
章母并不打算闹出人命,她记得儿子跟他说过城里的规矩比乡下多。
可她也不打算就让这两个人轻巧被饶过!
拎着刀站在屋里通往大门的必经之道,x光般的视线扫过周围的一切,想了想,她大步走进客厅把电视一脚踹到地上,两个音箱也狠狠被踹翻,屋里的花瓶摆件都被她用刀轻巧地扫到地上,听着此起彼伏的碎裂声,盯着林美凤怕到极致仍旧忍不住露出的肉疼表情,她冷笑了一声,刀尖点着两人:“看在你们俩还有个儿子……再有下次,咱们走着瞧!”
她走了好一会以后,躲在沙发后面的夫妻俩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确定她离开没多久,林美凤抓着沙发的手青筋毕露,她盯着屋里的一片狼藉,心痛地几乎无力喘息,嘴唇哆哆嗦嗦良久,才逸出一声凄惨的嚎啕:“……这日子没发过了!
!
!”
远在另一个小区,窦顺娟坐在沙发上脊背挺地笔直,她双眼盯着铃声急促的座机,眼中划过一丝怨怒,伸手拔掉了电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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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热气不减,淮兴市汽车站人流济济,章父提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满头大汗地从通道里挤了出来,浑身的汗酸味让周围的行人不由躲开几步。
从栗渔村出来一趟并不容易,长途车里又闷又挤,小偷还多,他一路连休息也不敢真睡过去。
章父有些忐忑,交了票后靠在出口处的墙面上默默地抽着烟,手上紧紧捏着一个看上去很脏的土布袋子,里面是一些散碎零钱和章母之前让他带走的存折,以及村委会开出的票据。
这一趟他走的很辛苦,虽然好歹没有动用存折里的钱,可章母给他带走的一千块钱现在早已被花的干干净净。
想起妻子在自己临走前反复重申的嘱托,章父一边担心妻子会问起他这些钱花在了哪里,一边又忍不住为自己这几天的经历感到高兴。
但……
他忍不住扒拉着头发。
心里仍旧有些无法忽略的顾虑,哪怕长久以来的美梦成真了,愉悦背后的不踏实却无疑更加重了那种不安。
这些天母亲的嘘寒问暖、弟弟的尊重恭敬,弟妹的谦和温驯和从前反差来的太过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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