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能忽略了呢?是啊,一开始就亲密地过了头,可是她居然到今天才回过味来。
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有谁会情愿挤在一张床上睡?杜行止平时对章泽体贴入微的细致照顾也明显越过了界,勉强说是对弟弟的关爱倒也能说得过去,可章泽和他分明就不是亲兄弟!
章母以往还担心章泽在北京会和有钱的朋友学坏,可现在她不论怎么回想,都记不起章泽做过什么常理之外的事情。
甚至连恋爱都不曾谈过,唯一一个能摸到影子的,便是之前那个被她误会还拿走一双鞋子的女孩。
章母越发恐慌起来,她看向二楼,猛然想起章泽无名指上那个指环。
刚才,她很确定,杜行止的手上也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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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行止在临睡前一遍遍回想着章母之前的表情,手指无意识地在戒指上抠弄着。
章母比他想象中要迟钝太多了,甚至在戴上戒指那么多天后都没发现到问题所在,杜行止不得不这样做,现在张素那边已经坦白并取得了宽大处理,他就无比想要打通章母的症结。
在自己家中还必须循规蹈矩的生活让他很不满,他希望能跟章泽像正常的情侣或者夫妻那样,得到所有家人的祝福。
章母看似粗神经和脾气温和,其实是个最倔强的人。
比起张素,她的杀伤力只会更大。
杜行止只能一点一点地挑拨对方的神经,让她心中先出现自己跟章泽在一起的概念,届时爆发起来,才不会让人那么手足无措。
章泽正靠着他说自己在李家遇到的事情,据说李家人都很和气,老爷子也很好玩,虽然为人严肃,却是个臭棋篓子。
杜行止皱着眉头想起自家爷爷谈笑时嘴里骂过的那位老人,没一处跟章泽嘴里那个人对的上号的。
他叹了口气,知道这小孩又被骗了,不忍心提点,于是抓住了章泽的手:“最近有空吗?明天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淮兴?”
“咦?”
章泽兴致正浓被打断也不生气,反倒很好奇,“你干嘛忽然要回淮兴,我明天有时间啊。”
杜行止犹豫了片刻,小声对她说:“杜媛死了。”
章泽还没反应过来,有些愣:“谁是杜媛?”
然后他立即神色大变:“杜媛死了!
?”
“下午淮兴那边打电话到公司,确认过了是杜媛。”
杜行止话里的意味难以捉摸,不像伤心却也没有高兴。
杜媛对他还算是客气的,被教训过几次之后也很遵循自己的身份不敢逾越,杜行止的恨更多在杜如松和窦顺娟的身上:“对了,窦顺娟也死了。”
章泽彻底惊讶了,任谁忽然听到熟悉的人的死讯都不会完全置身事外。
哪怕这个认识的人与他关系甚至称得上恶劣,但在一段时间之前还活蹦乱跳嚣张的生命瞬间不见,章泽的心中也难以抑制地生出了一些惋惜。
杜行止低低地嗯了一声,有些事情他不想跟章泽说,于是便只此为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杜行止拍了拍章泽的脊背:“还有个孩子活着,你记得小宝吗?咱妈还带过他几个月,那孩子还活着。
但窦顺娟那边的直系亲属都死光了,其他亲戚没钱都不愿意养,被丢了好些回,警察顺带跟我说了。”
章泽小声问:“你爸呢?”
“嗯?”
杜行止若无其事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跑了吧。”
章泽便一个晚上没睡好,杜行止一边听着他翻来覆去一边装睡,心中的思绪千万,却理不出头绪。
窦顺娟和杜媛都死了,凶手是杜如松,他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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