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宁挑了挑眉,正式开始了今日的重头戏,他背着手,直挺挺地站在老爷子面前:“尤老先生,现在我才好好跟您说道说道,您口口声声说要重孙子,还说是为了尤锦恒好,可是据我所知,他一回来您就让他结婚,根本没有提前告知他,在他拿我当挡箭牌的时候您不仅没阻止,反而还赌气的纵容他,可之后您又多番捣乱,破坏婚礼,给他介绍女人,现在竟然还把直接或间接害死他父母也就是您儿子儿媳的人带回来,还要让他们一起吃饭,您说说看,您要是摊上这么个爷爷,您心里好受吗?”
这一席话说得老爷子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慢悠悠地回了句:“说那么多,没听清楚……”
“嗷,那行,我再说一遍!”
“打住。”
老爷子摆摆手,小声嘀咕道,“哪儿轮得着你个毛头小子来教训我……”
高宁可不惯着老爷子,再次郑重其事地说道:“爷爷,虽然您不承认我,但我还是要以尤锦恒枕边人的身份来劝您一句,您要是真为他好,就要多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多听听他的想法。”
老爷子还是闷声不回应,高宁眼珠一转,换了个方向劝说:“爷爷,您要不嫌弃,我先给您出个主意吧,如果您想要他经常回来陪您,最好先搬个家,您要继续住这里,他肯定还是会很少回来。”
老爷子猛然抬起头,心里疑惑:咋滴,这小子还会看风水?
高宁一猜就猜到老爷子也是情感不细腻的人,轻声叹气道:“虽说这个家里去世的不是别人,但多多少少都给尤锦恒的青春期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他只要一回来,肯定就会想到他的父母,想到当初高高兴兴回到家看见的却是盖着白布的爸爸的尸体,您觉得这样的家他喜欢回吗?”
“可,那不是别人啊……”
老爷子终于忍不住反驳道。
高宁拧着眉,看了眼门外:“去他的房间,会路过二楼他父母的房间,每一次对他来说都是煎熬,难道爷爷您自己住在这儿不会时常想起吗?”
老爷子张了张嘴,却无法再反驳,是啊,他也总是想起当初的一幕幕,可他从没想过要离开,虽然儿子早些时候是不争气,但始终都是他的亲儿子,他为什么不想走呢?大概率还是因为后悔吧,后悔当初没有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也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儿子的绝望……
老爷子浑浊的眼珠没有一丁点的光泽,他看着高宁,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从没想到这一点,他只是一味地满足自己的内心,认为守在这里可以自欺欺人的赎罪。
最后,老爷子突然醒悟过来,自嘲地笑着:“老都老了,竟然还这般糊涂……”
他伸手想要拍拍高宁的肩膀,却又收了回去,“我会看着办的,以后,也不会让那家人出现了,你,你回去好好开导开导锦恒……”
高宁很是满意,彻底松了一口气,还不忘打趣地问老爷子:“爷爷,您现在是认可我了吗?”
“呸!”
老爷子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这完全是两码事!
你虽然说话有几分道理,但你又不能生孩子!”
又提这生孩子的事!
高宁不服气地切了一声:孩子孩子,没了孩子就不能活啦!
老古董!”
“你说什么?!”
高噘着嘴扭头就走,走到门口又转头说了句:“桌子上有两盒脑白金,您多吃点,预防一下老年病。”
“你,你个臭小子!
!
!”
老爷子气得一屁股坐在床上,“你别想进我们尤家!”
高宁才不管呢,屁颠屁颠地跑出去找到尤锦恒就是一阵亲亲抱抱,反正经历了那么多后他才明白,什么永远都是假的,珍惜当下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尤锦恒:我老婆跟爷爷在里面说啥呢?怪好奇的。
高宁:我可真踏马是个天才,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嘴皮子这么溜,是刘义这渣男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吗?
老爷子:哎哟,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