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所有的悲伤烟消云散,他啼笑皆非地拉着姜笙跟上大部队。
“等以后啊,三哥也赚钱,给你买大肘子,一车一车的大肘子。”
前头,张启全和郑如谦似乎在跟牙人磨价。
后头,花苑高墙上爬出个黑色的脑袋,穿着黑色的衣裳,似乎在确认什么。
好大会子,他终于确认完毕,正准备下去,冷不丁踩到一块年久失修的砖瓦。
只听得“哗啦”
一声。
方恒最是敏锐,立即扭头,却只看到一闪而过的黑影,还以为是眼花了。
其他人更是迷茫,以为自己幻听了。
只有郑如谦,突然薅住牙人的袖子,急迫道,“那边有个瓦片碎了,这房子老旧到不行,三十两银子贵了,你得给我便宜。”
牙人被磨到不耐烦,“行行行,二十五两,行了不。”
院子里终于心满意足地签约了。
院子外,斜阳新县令摸着自己摔成八瓣的屁股蛋,龇牙咧嘴,泪流满面。
“大人。”
小跟班在后头压着嗓子问,“写信吗?”
他猛地一扭头,恨恨道,“你才是大人,你爬不上墙,你让大人爬。”
大人还摔了个屁股墩。
小跟班缩着脖子不敢讲话。
新县令咬着牙龈,“写写写,就说确认了,是大姑娘的嫡子。”
小跟班连忙从袖子里掏出纸笔,又在舌头上舔了舔墨尖,随后歪歪扭扭地在上面写下“确认”
两个字。
雪白的信鸽扇着翅膀落下来,被扣上脚环以后,又翩然离去。
新县令这才松了口气,拍拍屁股上的泥土,优哉游哉地远去。
远远地,还听到小跟班在问,“大人,回斜阳县吗?您现在是一县之令。”
“我能不回吗?”
“不能。”
“那你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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