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允见状站起身,方恒默契地背上小药箱。
这两人高洁如风,没一个张嘴要诊费的。
郑如谦来了精神,拉着姜笙上前,“我们的诊费。”
“哦哦哦。”
周大娘回过神,从怀里掏出两枚铜板。
郑如谦正准备伸手接过。
已经走到门口的温知允脚步一顿,淡淡道,“诊费两文,方才的药七文。”
周大娘的表情顿时跟吃了屎一样,颤巍巍地又摸出了七个铜板。
刚才小郎中说什么来着,五日一换,是不是代表每五日就得用掉七个铜板?
造孽哟!
关上大门,周家人的心痛他们自己消化。
姜笙抱着九个铜板,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之前的不算,光今日赚的,就有足足三十三个铜板。
在镇子上,一个铜板能买两斤粗面,能割一两猪肉,能买一根大骨头,这三十三个铜板,是姜笙不敢想象地多。
从前跟狗抢食,偷捡剩饭的日子,好像梦一样。
果然还是有家人好,虽然吃地多了些,用地多了些,但赚地也多啊。
姜笙把铜板放进怀里,做了个郑重的决定。
第二天,郑如谦从村头跑到村尾,终于收了满满三背篓的菌子。
在太阳下晾晒了一整日之后,他决定于一大早就送县城里去。
晒干的菌子足有两个半背篓之多,但破庙里只有一个背篓,郑如谦就学着姜笙打包袱的样子,脱下干净的细布长袍,裹住所有菌子。
“二哥,这是你唯一的衣裳啦。”
姜笙大喊。
“没事,衣裳洗洗还能穿,咱们要给县里送菌子,得干干净净地送。”
郑如谦擦了把汗,“用脏布人家嫌弃。”
姜笙说不出来话。
虽然郑如谦没说过,但姜笙知道,二哥以前对细布长袍可宝贝,脏了一个角要洗,皱吧了要扯平,出门要保持干净整洁。
这好像是他对过往生活的执着,是对从前岁月的留念。
但现在,为了两个半背篓的菌子,他亲手打碎过往,不再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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