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与惠阳长公主的那段过往的确是让人唏嘘,可霍公子到底不是赵大人。
苏玉娘嗔了月芙一眼,语重心长道:“都说让你莫起心思了,尤其是在惠阳长公主面前,切莫提起霍公子。
霍公子与无双院那位关系密切,世子看重得很,可别让世子与惠阳长公主为着霍公子起龃龉了。”
月芙闻言,神色肃穆了几分,颔首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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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薛无问出了玉京楼,一上马车便吩咐道:“暗二,去查查齐昌林的那位原配去了哪里,还有他纳入府里的那些个小妾的底细也都给我弄个一清二楚。”
“是。”
暗二领命退下,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那头暗一执着马鞭,悄悄觑着薛无问,心里正好奇着世子见着月芙会有何反应。
齐尚书的这个任务该是月芙在玉京楼的最后一个任务了罢,再之后月芙就自由了。
月芙是盛京的第一花魁呢,生得美又擅长是用毒药,多好的一枚暗桩啊,世子真舍得让月芙走呀?
谁都知道月芙有多喜欢世子的,但凡世子说一句留下,她都一定会义无反顾地继续为世子效命。
啧,想想都觉得感动。
薛无问对上暗一那晶亮亮的眼睛,嘴角抽了下。
他错了,他不该让暗二去查的,就该让暗一去,免得这厮太清闲了,满脑子都是戏折子。
薛无问定定看他一眼,冷声道:“怎么?这是在等着我亲自驾马送你回国公府?”
暗一一个激灵,连忙阖上车门,麻溜地驾着马车往朱雀大街去。
马蹄得得,踏入泛着银辉的雪地里,小半个时辰后便到了定国公府。
薛无问下了马车便径直往无双院走,一推开屋门,迎面便扑来一阵暖香,是清清淡淡的沉水香,若是细嗅,能闻到一丝若隐若现的橘香。
这是卫媗一贯爱用的香。
薛无问掀开帘子走入内室,便见他家姑娘正坐在榻上,周遭几个大丫鬟忙前忙后地给她烘头发。
这姑娘一贯爱洁,便是数九寒冬的落雪日,三两日不洗头心里也会不痛快。
因着怕她受凉,寝屋里的地龙烧得极旺,榻边还摆着好几个新换的炭盆。
薛无问素来怕热,刚进来没一会,后背便出了点薄汗,卫媗见他这模样,便道:“可要撤走几个炭盆?”
薛无问散漫道:“撤什么?一会把你冻着了,心疼的还不是我?”
屋子里几个丫鬟在无双院伺候了几年,自然不是第一回听自家世子说这些话了,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倒都是平静得很。
反正每次世子说这些话,姨娘都不会搭话的。
果然卫媗很快便垂下眼,继续比划着手上的杭绸。
薛无问顺着看过去,注意到榻边的小几上放着个篾篮,里头放着针线布帛。
忽然便忆起了前日早晨,她忽然圈住他的腰,似是在丈量着什么。
他难得见她如此主动地投怀送抱,便使了坏,故意按住她手臂,不许她松开,差点惹得她又要恼他。
眼下看见那个篾篮与她手上的杭绸,哪还能不明白?
这姑娘是想给他做衣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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