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件、一桩桩,接连不断,诡异又神秘。
偏生这还不是人为。
自从临安地动之后,皇上的精神一日比一日紧张,一日比一日脆弱。
莫说是皇上,便是他这个一贯来不信神鬼的人,也开始动摇。
余万拙不由得想,这世间是否真的会有因果报应?
惊雷轰隆,闪电狰狞。
这雷电震得余万拙眼皮直跳,想起了七年前那夜。
也是这样的惊雷夜,承平帝紧紧攥住他的手,目光似是要吃人一般,喉头发出痛苦的“嗬嗬”
声。
临死之人,力气竟是出乎意料地大,余万拙的手腕甚至被挠出了几道血口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手腕的伤口早就好全,连半点踪迹都寻不着。
可此时再回想,肌肤被指甲划开的疼痛,似乎又回来了。
正想着,一人身着朱红吉服,从不远处信步而来。
余万拙微微眯起眼,望向来人。
“余掌印,圆玄大师可是到了?”
赵保英温声细语地说着,神色与寻常无异,语气听着,似是与余万拙关系十分亲近。
余万拙暗暗骂了句“笑面虎”
,扯了扯唇角道:“圆玄大师半刻钟前方才到乾清宫,如今正在殿内为陛下燃灯诵经。”
赵保英笑着颔首,道:“如此便好,今夜陛下心绪不宁,约莫是要燃灯诵经一整夜的。
你我二人承蒙陛下看重,方能在司礼监受到重用。
如今陛下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掌印不若同咱家一起随伺左右?有掌印在,想来陛下也会安心些。”
这话一落,余万拙脸上的假笑便绷不住了,狠狠咬紧了牙关。
成泰帝方才见到他时,脸色已是极不好。
毕竟当初在这乾清宫,便是他与成泰帝一同把那碗药灌进承平帝嘴里的。
成泰帝如今见着他,想到的恐怕不是他余万拙的从龙之功,而是自个儿如何狠心弑父。
余万拙原想着赵保英一来他便离去的,偏这笑面虎面甜心苦,一来就给他挖坑。
可他方才那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
他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若是真的离去了,只怕成泰帝知晓后会更不喜。
“咱家正有此意,赵公公请吧。”
余万拙深吸一口气,轻甩拂尘,与赵保英一同入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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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的茶宴草草结束,御花园里的赏花宴自然也不得继续。
王贵妃听到宫人来禀,说惠阳长公主入了宫时,便知不好。
果不其然,惠阳长公主才入宫半个时辰,紫宸殿那头的茶宴便散了。
成泰帝去了乾清宫,约莫又要念往生经念足一整晚。
至于明日……
王贵妃心中一叹,她身上的伤才将将好全,明日成泰帝一来,又不知要落下多少伤痕。
索性便让嬷嬷多加点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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