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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一出口,在座的宾客都有些讶异,但也没人多问什么,毕竟再好吃的美食也是有人不服的,这样的人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算不上多奇怪。
很快,大家就重新进入了吃酒谈天的状态,气氛又热闹起来。
只有段晙在听到靖王那句话后陡然变了脸色,不敢相信地觑了纪宣一眼,转而怔怔地盯着自己面前未动的杏仁酪看了好久,一直到宴席散了,他的心神仍没有定下。
回到国公府,段晙没有耽搁,当即就安排了心腹手下暗中去调查。
没过两日,段晙就查到了不少消息,包括纪衡是何时纳妾的,还有纪宣的生辰云云。
若说先前段晙只有五分怀疑,这会儿他心里已经有了七分把握。
得知纪宣很有可能是他的孩子,段晙心情格外复杂,说不清是惊是喜还是悲。
他很想立刻就去崇峦庵问那个人,但他又知道,她心里恨着他,是不会出来见他的,更不可能告诉他真相。
纪宣究竟是他的儿子还是纪衡的儿子,只能靠他自己去查清楚。
然而,段晙并不知道,在他派人去查此事的同时,已经有人把消息传到章氏那边去了。
天黑时,林嬷嬷急匆匆地去了章氏的院子里,把外头送来的信儿交给了章氏。
章氏拆开看了看,两只手就开始抖了,脸皮子一下子白得吓人。
眼见着她就要瘫倒了,林嬷嬷赶忙扶住她,“夫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章氏似乎受到了重大的打击,整个人都失了神,半个身子瘫在林嬷嬷身上。
“夫人莫慌、莫慌!”
林嬷嬷把她搀到榻上,急声安慰,“夫人可得撑住了,就是咱儿最怕的事情发生了,那夫人也要冷静哪!
怕什么,咱儿还有时间,还能想法子呢!”
章氏却像听不进去似的,一个劲儿地喃喃道,“那个贱人……那个贱人……都是她干的好事,都是那个贱人……”
“夫人!”
林嬷嬷见她心神乱了,登时急了,“夫人可不要自乱阵脚,那事饶是真的,也未必能威胁到夫人,您莫要忘了,那人现下是什么身份,这可是一桩大丑事,他们那边不敢露出去的,若是要说,早就说了,何必等到今日,现在那人身份也不低,想必瞧不上咱们国公府的,那就威胁不了大公子的长子身份!”
“不行,不行!”
章氏白着脸咬牙道,“我不能冒险,不能冒险!”
林嬷嬷一愣,张了张嘴,“那……那夫人想怎么做?现下,现下老爷那头都还没确定呢!”
“还有什么好确定的?”
章氏浑身发颤,“这事情多明显,纪宣就是老爷跟那个贱人的种!
老爷要是没做那肮脏事,他这会儿为什么要查?段林不是说了,那日靖王爷可是说得清清楚楚,那个纪宣跟老爷一样不服杏仁,这毛病,有几个人有?也就咱们家的孩子们,他们可都是老爷的种!”
“夫人,您可莫要冲动啊!”
林嬷嬷急了,“那万一弄错了呢!
再等等看罢!”
“不能等!”
章氏斩钉截铁地道,“再等?再等老爷就要查出真相跟人家父子相认去了,说不定那贱人还要母凭子贵跟老爷旧情复燃呢!
到那时,老爷眼里怎会还有我?说不准国公府主母的位子就要换人当了!”
章氏越想心里就越恐惧,恨不能现在就去把纪宣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