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三个都没听出那是什么声音,应照离猜出来后,还被一顿夸聪明。
其实这很好猜的,不过,因为是三个生长在温室里的人,只会看见摆盘精美的羊肉片,或已经做好的熟食。
哪有什么机会接触到最底层、最血腥的场面。
嗡嗡两声,手机在一旁振动了下。
应照离抬起头,伸出胳膊把手机拿到手上,打开后发现是梁言发来的微信。
【睡觉前喝杯蜂蜜水,助眠的。
】
她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了,对经常加班熬夜的人,倒也没有多晚,甚至是有些人夜生活的开始。
应照离给他回了过去。
【睡了吗,出来走走?】
过了一分钟。
梁言:【我在外面等你,收拾好后出门。
】
她从床上起来,去浴室洗了把脸,套了件衣服,抽出房卡,拧开门。
梁言侧倚在墙上,应该是刚洗完澡,沐浴露的松木味还没散开,头发半干,风衣里面是一套深灰色睡衣,胳膊上还搭着件外套。
“把外套穿上,外面冷。”
男人抻开衣服,披到应照离肩膀上。
“谢谢。”
两个人走出酒店,并排走着,在路灯的照耀下,拓印出一对细长的影子。
“我刚刚做噩梦了,醒了之后不敢睡觉。”
应照离垂着头,踢了一脚地上的小石子。
梁言声音低柔,带着笑意:“这么怂啊,做个噩梦就不敢睡觉了?”
“......”
梁言:“梦见什么吓人东西了?”
应照离想到那个梦,又不想跟他说自己经历的童年阴影,挑了挑眉,委屈巴巴地瞎编道:“我梦见我被一群人欺负,你路过没有救我,我质问你,你说我丑,还一把推开了我。”
梁言噗哧笑出了声,皱着眉头垂眸看向她,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和宠溺:“我在你梦里就是这种形象?”
“嗯,可坏了。”
应照离点点头。
梁言伸手揪着她的衣领,裹了裹敞开的外套,嗓音低低的:“梦都是相反的,你不会被一群人欺负,因为有我在,不需要质问什么,我也会说你漂亮美丽,还会把你拥在怀里。”
冷风吹的她打了个寒颤,她的梦好像还没有醒,不然怎么会听到梁言说出这种话。
路两旁是梨树,树干上还有粗皮,树冠似一把撑开的伞,四月,往往叶未长、花先开。
梨花是小姑娘青丝上别的发簪,珠缀重重,瓷白的瓣如朝霞未染粉面,开的烂漫又浓烈。
几片花顺着风,打了个旋,飘到梁言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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