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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
谢怀榆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庄重,没有开场白直入主题:“你爸给你打那么多电话,怎么不接?”
谢逢周就知道这状早晚要告到老爷子那儿,一手将手机放到耳边,另只手抽出张纸巾,无聊地垂下眼皮擦着桌面上那点水迹:“懒得听训。”
“你也知道会挨训。”
谢怀榆在那边皱起眉,“之前竞标你闹那么大动静,费那么多心思,我还以为你要拿下点什么,现在说退出就退出。”
谢逢周把湿掉的纸丢进桌边竹篓里,懒洋洋地往后靠,闻言笑了下:“您从小不就这样教我吗。”
对面位置上搁着鹅黄色小包,拉链坠着颗圆乎乎的小黄鸭毛线挂件。
这人平时总是一板一眼,清心寡欲到怎么都撩不动,迟钝得要命。
剥个螃蟹都要用鱼还回来。
……也就包挂可爱点。
他收回视线,对听筒里的谢怀榆补完后半句:“做人不能太贪心。”
最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其余看命吧。
–
岑稚回了四季海,刚关上门,就被祝亥颜一路拖到沙发上摁住,啪地按开客厅大灯,让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岑稚对祝亥颜向来不隐瞒,把整件事从头到尾和她讲了遍。
包括和谢逢周结婚的来龙去脉。
岑稚过生日那天,祝亥颜被工作室派去出差,只送了礼物,人没过来。
后来听说程家给她办了生日宴,还以为裴芹终于在意这位养女一次。
没想到全是资本家打的算盘。
祝大编剧当即气得破口大骂,用丰富的词汇量骂了叶辛楚半小时不带重复的,顺带拐上程凇:“以前你喜欢他我不好意思说,现在老子把话放这儿了——男人!
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祝亥颜还是不够解气,捞过抱枕锤了通后,抬头义正言辞地叮嘱闺蜜,“岑稚同学,请你永远记住。”
“情情爱爱都是假的,只有共产主义才是真的。
男人的深情都是假的,只有党的教诲才是真的。
任何男人也不会爱你100年,但是我们党爱了人民100年。
什么男人都可能辜负你,但是马克思主义永远不会辜负你。”
“…………”
岑稚眼角抽了抽,从沙发上站起来,体贴地给祝亥颜倒一杯水,感慨,“我突然知道为什么当年咱班只有你毛中特拿满分了。”
“那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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