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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来?”
露薇佯做无意的往外看,欲盖弥彰道:“哎呀,这雨怎么突然下得这么厉害?莫不是被困在抄手游廊了?清桐你打伞去瞧瞧?”
清桐心里憋着一股气,见她这一副明显居心不良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道:“我要伺候太子妃,没那闲时候。”
露薇被一串珠连炮轰得面红耳赤。
“那就露薇你去吧,”
白菀倚在窗边观雨,望着雨幕中,被凌厉的雨丝打得七零八落的十八学士,淡声道。
露薇闻言先是一愣,心里惶惶不安,以为白菀看出什么来。
颤着胆去看她,却见她面色平淡,好似真的只是随意吩咐一句罢了。
露薇心里揣着兔子,抑着喜悦应了一声,忙不迭的去里间拾了两把油纸伞出来,临出门时,嘴里还念叨着清桐不懂事。
清桐气得不行,只觉得白菀身边净是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您明知道这死丫头不安分,怎还专把她往殿下跟前送呢!”
白菀冷眼看着娇嫩的花瓣被打落一地,践在泥里:“人家要奔前程,我总不能拦着她的。”
清桐也顺着看过去,只瞧见一地残花败柳。
想起露薇走时只带了两把油纸伞,这般狂风大雨,区区油纸伞怕是不顶什么用的,太子殿下可瞧不见她描眉敷粉的脸蛋了。
清桐心底的气愤消弭不少,却到底有些愤愤不平:“就这么由她去?”
白菀却不再提她,转而道:“你帮我给父亲传句话,让他今夜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府,下人也都掬着些,哪怕是天塌下来,都得等明日再说。”
清桐心里虽有疑惑,却也没问,穿上蓑衣带上斗笠,去前院寻白菀带来的陪房。
没过多久,露薇便回来了,浑身湿了个透,衣摆上溅着泥,浑然看不出颜色,脸上晕着黑一块白一块,泥白的水迹顺着她的脸往下淌,好不狼狈。
清桐后脚回来,摘下蓑衣斗笠,一身清爽,对白菀道:“国公爷说晓得了。”
转头便瞧见清桐这仿佛从泥潭里滚出来的模样,敛眉憋着笑:“你怎么这么回来了?”
露薇不是没看出清桐的幸灾乐祸,又尴尬又恼火:“殿下去了书房,我便自己回来了。”
话虽如此,白菀却注意到她两手空空:“下去换身衣裳吧,省得遭风寒。”
露薇一路憋着泪挪去耳房更衣,待看清铜镜内自己的模样,回想起方才太子难掩憎恶的眼神,登时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到底是没放弃,换了身粉嫩的短襦,重新绾髻梳妆,满心欢喜的备了下大桌子菜,比白菀这个正头夫人还要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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