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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日的功夫,霍砚虐杀瑞王的消息不胫而走。
他不光杀了人,还大摇大摆的将尸首挂在东进城门上,鲜血淌了一地。
大楚安逸了百来年,京城百姓又普遍富庶,哪里见过这阵仗,个个惊恐万状,以为是遭了恶贼。
瑞王的尸身在城门上挂了半日,天擦黑,五城兵马司才慢腾腾派人来要将尸身取下,却被东厂的番役阻拦着不让。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只得进宫请示姜瓒,只是他才进宫门,便见颐和殿内齐齐跪了一排朝臣。
弹劾霍砚的奏折落不到皇帝手上,这些朝臣无法,由都察院左都御史牵头,进宫跪求姜瓒降罪于霍砚。
他们不是为瑞王抱屈,而是人人自危。
前有一家老小被灭门的户部尚书徐忠良,今有虐杀而死的当朝王爷。
从朝臣到皇亲。
霍砚太猖狂了,难保哪一日屠刀不会落在他们头上。
“臣等参司礼监掌印霍砚,以权谋私祸乱朝纲,目无王法毫无人性,无故虐杀瑞亲王至死,证据确凿其罪当诛啊!”
“求皇上下令,即刻将奸宦霍砚压下诏狱,候审问罪。”
参奏声朗朗,响彻天听。
东厂的番役抬着轿子由远及近,缓缓停在丹墀下。
一身绛紫色襕衫的霍砚,面无表情的缓步从轿上下来,没什么温度的眼神环视跪地的一排乌纱帽。
方才还义愤填膺,细数他累累罪行的朝臣此时鸦雀无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墨眸中划过一丝讥讽,霍砚在堂下站定,也不朝姜瓒行礼,淡然反问:“不知皇上临夜召咱家来,有何要事?”
他杀了人,还是当朝王爷,皇亲国戚,他竟一派泰然自若,还能问得出这句话?
姜瓒脸上青白交加,虽说霍砚杀了瑞王暗合了他的心意,但他身为帝王,总要给朝臣一个交代,能趁机从霍砚身上刮一块肉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端起威仪,指着堂下的朝臣,冷声质问道:“有人参你无故杀害当朝王爷,掌印可有话要说?”
霍砚捏着扳指转,阴冷的视线看向地上的朝臣。
他略一招手,陈福带着瑞王妃走进来。
姜瓒狐疑的打量着跪在底下的瑞王妃,只见她脸色惨白,衣衫倒也还算规整,看不出被逼迫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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