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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瓒怒火直冲头,他蹲下身,掐住白菀的脸,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你是当真是为了杨家,为了西北的百姓吗?还是为了那个阉贼?你也被他蒙蔽了是不是?你也喜欢他?”
他指着她的肚子,恨声道:“你怀着朕的孩子!”
“朕不会施援西北的,他不是会打仗吗?朕倒要看看,没有一颗粮一粒米,他到底还能怎么个百战百胜法!”
姜瓒的声音压得极低,这几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却透着阴森彻骨的寒意,让人忍不住心惊胆战。
白菀一把拂开他的手,用袖子狠狠擦拭着姜瓒触碰过的地方,毫不犹豫地落下最后一击。
她盯着姜瓒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瞳里透着彻骨的恨。
与他一般,一字一顿道:“你不配当皇帝。”
姜瓒彻底被白菀激怒,脑子里那一股理智的弦彻底崩断,面上的狰狞褪去,被冷酷占满。
“来人,”
他一把将她推倒,声音冷凝如冰:“将皇后娘娘送回椒房殿,自今日起,不准踏出殿门半步!”
童海小心翼翼地凑上来,将白菀扶起,他也不敢强迫她,只能假笑着:“娘娘,请吧。”
白菀没再犹豫,将擦伤的掌心握紧,当着姜瓒的面转身就走,挺直的脊背,周身的傲然一如来时。
率领百官跪在金銮殿的舒崎光,在听说白菀被姜瓒掌掴禁足后,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随即他仰起头,久久地望着匾额上的四字鎏金。
“建极绥猷,”
他喃喃念出声,良久后,发出一声极轻地蔑笑。
他也不再跪,舒崎光撑着一旁的麒麟柱,从地上爬起来,微顿了几息,缓解膝盖上刺骨的疼痛后,才抬步往外走。
久跪让舒崎光的身形有些摇晃,但仍旧不减清傲的风姿。
他走后不久,跪在殿中的朝臣稀稀拉拉的站起身,摇着头往外走,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金銮殿恢宏的龙椅旁,由始至终站着位面无表情的碧衣女官,直到最后一位朝臣离开,她才一步步走下台阶,走过朝臣跪拜的殿堂,跨出殿门。
路遇的宫女内侍无一不向她屈膝行礼。
“请桑落姑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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