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舒崎光起头,便有不少朝臣跟着爬起来,拿了信件来看。
他们字字句句看过去,脸上神情变幻,从惊讶,到愤怒,甚至是怨恨。
“你们这是污蔑,这些信件都是伪造的!”
姜瓒发狂一般在灯火通明的御书房内嘶吼,他将所有瓷器物件拂落在地,踩着一地碎片斥骂着。
可任他如何叫嚣,身侧除去明亮的灯火,再无一人。
白菀冷眼看着他垂死挣扎:“这些东西是真是假,相信诸位大人,已有分辨。”
朝臣都没有说话,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表露一切。
舒崎光缓缓抬起头看向姜瓒,眼底的沉痛及失望难以言喻:“当初皇上要借逆王之手,铲除异己时,臣就劝诫过,没想到,皇上不但仍旧做了这件事,甚至还和辽国人勾结,做出如此残害忠良,让天下人寒心的事来。”
他的话,成了压倒姜瓒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看见当初经过宫变的朝臣,那怨恨的眼神,心里终于升起些害怕,踉跄着倒退,口里还在徒劳的辩驳:“没有,不是,朕什么都没做!
你们说的都是假的,朕是皇帝,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你敢说你没有暗地里派人在战场上刺杀杨景初!”
白菀忍无可忍,操起手边的东西朝姜瓒砸过去。
她扔出去的是团成团的手绢,轻飘飘地飞出去,被雨水打湿击落。
一阵响亮的抚掌声突然响起。
“楚皇果然深谙人心,孤自愧不如。”
白菀警惕地循声看过去,御书房的阴暗处缓步走出两道人影,赫然便是耶律骁和他的贴身侍卫莫也。
陈福带着的东厂番役迅速反应过来,从四面八方围靠,将白菀安稳护在正中。
“你怎么在这里?”
白菀突然明白自己心底那隐隐约约的不详从何而来,她看着耶律骁,忍不住脱口问出。
耶律骁痴痴地望着她,渴求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不然我应该在哪儿?在皇庭等着霍砚来杀我吗?”
随着他话音落下,藏在雨声中的,密集的脚步声越发清晰,白菀甚至不用回头都知道,恐怕耶律骁的人,已经将整个皇宫团团围住。
事已至此,她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白菀藏在袖中的手陡然紧握成拳,不动声色地向陈福瞥去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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