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个交代都没有,就这么拉黑我,一走了之。”
宋茉说:“对——”
“我也挺怨我自己,”
杨嘉北看她,“这么多年了。”
——这么多年了。
——我还是爱你。
——我怨我自己。
——我接受自己。
“后来听说你毕业后去北京,没给家里留住址,也不说在哪儿,不和家里人联系,也不回来,你像切断了所有联系,”
杨嘉北说,“和老同学聚会的时候,我也想过找你,但北京这么大,我找不到你。”
“那时候我发现,我完全找不到你,”
杨嘉北说,“我只能等。”
“我一直在这里。”
宋茉想说对不起对不起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可没啥用,说出来也不能抹去这些,说出来也不能拯救她自己,她知道这仨字更多的是来安抚自己的良心,可惜她已经麻木到不再需要这层自欺欺人的遮掩。
“别难受,”
杨嘉北说,“我没别的意思,宋茉,我就是想说,我今天想知道这些东西,是因为我单方面的想了解,你别有心理负担,想说就说,不想说的话,也不用和我说。
我这问题挺不礼貌的,你回不回答都成,没事。”
宋茉安静了,她低头继续啜奶茶,已经空了,仅有的一点点渣也变得冷。
杨嘉北重新买了一杯,递给她。
宋茉在这时候抓住他的手。
她说:“我能再想想吗?我——”
她慢慢地说:“你这样让我说,我说不出。”
杨嘉北笑:“不急,你什么时候说都行。”
他一直不强迫宋茉,尤其是在看到她手臂上那些伤痕的时候,他更不能莽撞。
做警察这个职业,不是没接触过自杀现场,杨嘉北知道那有多痛,多少也了解过一些东西。
杨嘉北不能错,他不能用绳索,紧紧地套在小鹿脖子上、强迫她张口强迫她跟自己回家。
在零下三十、四十度的时候,户外的活动其实少了很多,毕竟这个温度已经非常不适合户外行动。
宋茉对大火的泼水成冰不感兴趣,她只安静地看了许久,又去喂了喂驯鹿,拍了一些照片。
杨嘉北拿着照片,对宋茉说:“等到四月份,雪就开始化了;再等等,到了夏至,来漠河这边等极光的人更多。”
宋茉说:“能看到极光吗?”
杨嘉北说:“不太容易——但这也是中国唯一一个有可能看到极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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