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不知道师哥吃了那么多苦。
他一直认为师哥像一股温柔干净的风,却不知这是他最完美的一张面具。
师哥……
一定很累……
都是因为冼家……
沈秋看着冼桓松的脸,越想越气,准备再给他来一拳。
“沈公子。”
君无殇及时喊住了他。
沈秋恶狠狠地瞪着冼桓松,紧握的拳头还是没有落下。
他一把扔开对方,冼桓松后退几步,咳嗽了两声,嗓子又疼又哑。
柏云兮站在一旁,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完了别人的回忆,也露出不忍的神情,可君无殇却面无表情,倒是如往常一般。
君无殇冰冷的声音适时响起:“冼临舟违背道德理法,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本应交于天庭审判,但情况特殊,我必须先向天君汇报,再做定夺。”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冼桓松,说道:“三日之内必会有答案。”
冼桓松机械般地点点头,看样子还没有缓过来,只是下意识认同段冥仙君的话。
君无殇看他浑浑噩噩的状态,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先回冼家处理事务。
冼临舟死了,冼桓松自然就继承了家主之位。
不止是冼临舟的后事,更多的是杂乱无章的家族之业。
差点忘了,还有一场荒唐可笑的未办完的婚礼。
他们在仙京不过才待了一个时辰,对于人间来说更短。
再加上他们在潮汐谷花了点时间,现在人间已是深夜。
“对了,沈公子。”
沈秋回头望向柏云兮,后者示意了下还躺在恩怨台上的那枚梅花镖。
沈秋方才正慌神,差点忘了这事儿,他立马走过去轻柔地拾起来,用袖子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刚准备放回去就被人拽住了胳膊。
“把梅花镖给我行吗?这是他留下的唯一的东西,算我求你了,给我行吗?你要多少钱我都能……”
冼少主何时这样卑微过。
但这枚梅花镖是他最后的留念。
沈秋压着怒气打断道:“冼桓松!”
他一把甩开对方,闭了闭眼,道:“我师哥……叫闫钰,是我们闫家的人,还请冼少主不要再纠缠……”
沈秋舒了口气,道:“放过他吧……”
这四个字将冼桓松硬生生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放过他?
不可能。
凭什么他知晓一切,自己却像个小丑一样被耍来耍去?
沈秋把梅花镖收好,绕过他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完全不顾冼桓松在背后破裂的神情。
“冼桓松。”
冼桓松抬眼望去,君无殇朝他轻轻摇摇头。
他泄了气般挤出一抹苦笑,双眼模糊。
明明是在笑,泪水却止不住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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