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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独寒眉梢微微一扬:“小师叔待如何?”
林雪皎意识到接下来要说的话,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宗门自有规章戒律,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身为正道宗门,上清宗自然有许多的繁文缛节,定下了条条框框,对外门弟子尤其严苛。
重则逐出山门,轻则仗责。
刚拜入上清宗的时候,周独寒在这戒律上吃过亏,受了两次责罚,便特意将门规熟读吃透,反过来钳制了那些想要为难他的人。
现在这么一说,他立刻将那一条条的规矩过了一遍。
误闯山门,惊扰了小师叔沐浴,还不小心冒犯了……这算是犯了那条清规?
想来,就只有以下犯上这一条了。
最多就是受鞭二十,算不得什么。
周独寒敛眸:“全凭小师叔处置。”
随后,他听见一道清软的,湿乎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那我就罚你……留在第六峰当奴仆。”
周独寒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惩罚”
,怔了一下:“不知这当这奴仆,要做什么?”
林雪皎捏住了衣角,声音不自觉地打颤:“宽衣梳头。”
隔着一扇朦胧的云母屏风,依旧能看见一道纤弱的身影,低垂着头,乌发垂落,犹如上好的绸缎。
发梢轻轻摇晃,像是在心间挠了一下,生出了一点痒意。
周独寒的喉间一痒,压住了想要咳嗽的欲-望。
林雪皎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咬住了唇角,声音也逐渐轻了下去:“还有……给我跪地穿靴,伺候出行左右。”
周独寒的目光微微一凝。
门半敞着,夜风呼呼吹过。
林雪皎的手指搅动着,若不是力气太小,都要把衣角给揉碎了。
他心想,这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让周独寒给他宽衣梳头,跪地穿靴,确实很羞辱人。
他吸了吸鼻子,自发地降低了要求:“实在不行,就……算了?”
岂不料,周独寒回道:“无妨,我冒犯了小师叔,犯了规诫,自是当罚。
小师叔说的这些……”
他顿了顿,“自然全是分内之事。”
林雪皎如释重负紧绷着的肩膀却松弛了下来,这一放松,方才感觉到唇角一阵火辣辣的疼。
想来是刚才太用力了,咬出了一道齿痕。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舔过唇角,留下了一道水亮湿润的痕迹。
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在室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