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欢在他身下,为感官上的臣服而羞愧。
他太懂女人,他那样耐心那样细腻,他究竟有过多少的风流韵事。
她心底微微愠意带来的迟滞,在他看来,是纵情后的‘无力慵移腕’。
他意识到有些失度,揽她枕在自己胸口。
苏浴梅是被家中佣人唤醒的,阳光已丝丝透入帷帐。
新婚妇实不该起得这样迟,她红着脸穿好衣服,随着马嫂来到前厅。
厅中供着主位,庭于希跪在案前。
听到声音,他起身看了眼马嫂:“让她睡吧。”
“不合规矩阿……”
苏浴梅脸又红了。
庭于希点好香,递给她:“给我爹娘上柱香吧。”
她照做了。
归陵高进来:“报告!”
“说吧。”
“张参谋长刚打电话来,说……”
“好了!”
庭于希喝止,“我现在就去。”
他拉起苏浴梅:“这个家里没什么规矩,有访客,你应酬一下,我不在家时,照顾自己。”
归陵高叫备车,跟着他走出去。
庭于希问:“日本人又有动静?”
“今年四月以来,他们频频演习,这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哼!
他们演,二十九军的刺刀也不是吃素的!”
“军长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叫您立刻去丰台。”
“这些都是军事机密,以后不要在家里说。”
“是是。”
归陵高搔搔头,“一下多了这么些人,我有点不习惯。”
庭于希一走,屋子一下冷清了。
苏浴梅想,也好,他和她,几乎还是陌生人,他不在,反倒自在些。
无事可做,她闲步在这座两进二十几间的四合院。
佣人们看见她,恭恭敬敬唤声‘太太’。
她和气的回应,心里很清楚,这不过是附骥攀麟得来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