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绘衫站在小公馆的门口:“我要坐黄包车。”
“坐汽车多快。”
庭于希皱了皱眉。
“怎么你很忙么!
我偏要坐人力车。”
庭于希拦了一辆人力车。
她得意的依偎在他身旁,路旁风景缓缓后移,她闲看雾都街景,当然,街上的行人也看得清他们。
这样的男人让她面上有光,他是功高勋重的英雄,他一身铁铮铮的崷崒,当然,他还有显赫的肩章。
沈绘衫就是要放慢脚步,让街上的每个人都看清她,艳羡她,遇到熟人招呼庭太太时,她笑得志得意满。
兰嫂和苏浴梅进了一家古玩店。
“太太,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
“有一些真迹。”
老板说:“这位太太,好眼力。”
墙上挂了幅花点琼枝腻的白梅图,苏浴梅不由多看了几眼。
老板问:“您看上这一幅?”
“是匡先生的真迹。”
她仔细端详。
看到画,她想起远在北平的家人。
匡源的书画是苏父多年热崇的。
兰姐当然不懂这些,她只略识几个字,扬着头问:“太太,里面好像有你的名字呢。”
苏浴梅微微一笑:“就是这幅,烦你包好。”
“您放心,挂了这么久,拿出去晒晒就来!”
黄包车经过“琉球行”
,沈绘衫看见一个中年汉子站在门口,抖开一幅画,习惯性的朝她笑一下。
她没在意,别脸朝别处看。
庭于希却说:“停车!”
“做什么啊?”
“进去看看。”
“不是说好了,去百货公司挑皮草,你……”
庭于希已掏了钱给车夫,朝“琉球行”
走过去。
沈绘衫不情愿的跟上:“这么气闷的地方有什么好看。”
他伸手抬起画的下摆:“老板,我看看。”
老板看见一身军装的庭于希,早把屋里的客人丢在一边:“您看您看。”
一边招呼小伙计,“快给长官沏茶。”
是不是珍品,庭于希辩不出,他看着画上孤艳的朵朵白梅,看着潇洒淋漓的‘玉人浴出新妆洗,此花不与群花比……’出了一会儿神,然后说:“这画我要了。”
老板这才想起刚才的客人,一脸歉疚:“抱歉,这画有人要了,您再看看别的?”
“我加倍给钱。”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