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如一喜,即刻道:“我这就去将父亲请来,母亲好好与他说说。”
说罢,她下床来,就要出去。
容氏却一把将她拉住。
“漪如……”
她的神色复杂而犹疑,道,“且不必去……”
“为何?”
“反正你不必去……”
容氏的喉咙里仍带着哽咽,“听话……”
漪如明白了她心思,暗自叹了口气。
方才严祺是被容氏气走的,现在她想通了,自是后悔。
可严祺定然还在气头上,容氏又在月子里不能出门,只怕漪如巴巴地跑去叫他,他未必愿意回来。
如何让他自愿过来……漪如在心中琢磨着,未几,计上心头。
漪如借口要去如厕,走出容氏的屋子,而后,
径直到前堂去找严祺。
不料,他却不在这里。
“女君要寻主公?”
仆人答道,“他方才出门去了。”
“出门?”
漪如讶道,“可知他去了何处?”
“说是去得月香。”
仆人道,“主公还派人去官署找了宋郎他们,许是要做酒宴。”
漪如不由感到额角跳了一下。
怕什么来什么,都是不省心的。
得月香,在京城的酒肆之中颇为有名。
它陈设风雅,伎乐出色,到这里来消遣的人,非富即贵。
将近黄昏之际,层层屋檐垂下的宫灯花烛已经点上,在街上看去,明晃晃的惹眼,颇有富丽堂皇之气。
一名胡姬面带温柔的笑容,给严祺将酒杯满上,操着生疏的汉话,道:“郎君,请……”
话没说完,严祺已经拿过杯子,仰头灌到嘴里,看也不看她一眼。
胡姬神色尴尬,宋廷机在一边看着,示意她退下。
“这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