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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沐川也打太极:“合适不合适,都是我的家务事,不劳您费心。”
他想了想,拎了壶给自己添水:“她嫁谁都不合适,协议那事儿迟早曝光,到时官司缠身不说,还两败俱伤,最稳妥的是把她交给熟悉的人,两家你来我往,她察觉不出什么,钱也还是你的。”
冯沐川没有立时吭气,看了他一会儿:“又不是谈生意,这么感兴趣?”
他说:“怕你俩打官司,影响我利润。”
冯沐川高深莫测地笑:“你知道她嫁谁最不合适?”
姜戍年没接话,他就那么看着他:“全世界就你最清楚我家这档事儿,把她交给你,不等于卖了我自己?”
又说,“别人不知道你想什么,我可清楚,你姜戍年不干没利可图的事儿。”
他冷笑:“我看不出这事儿有什么利可图。”
“你清楚整个过程,利用这反将我一军,回头再娶了她,这一大笔钱可就都是你的了。”
都说冯沐川城府极深,他今儿可算见识了,原来这事儿还可以这么办。
却问:“既然迟早真相大白,她嫁谁谁都可以反击你把钱抢回去,你又何必只防我?”
“从我手里抢食物,别人可没那本事。”
他笑着说,“你有两下子,又唯利是图,不防你防谁,难不成你真喜欢她,想娶她?”
他想了想,淡定道:“还真是。”
冯沐川笑容放大:“那更不能把她交给你了。”
表情连同语气,都摆明了不信他。
其实姜戍年方才的表态还真是一说辞,他并没想过结婚,也弄不清那喜欢是真还是假,只是不想那姑娘身无分文被扫地出门。
再说姑娘那头,也出现一麻烦事儿。
自从冯丁垣过世,何冰寒在她面前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葬礼当晚就搁她家门外守了半宿,她也睡不太着,就着星星看月亮,蓦地发现楼下砂岩花盆跟前站了一人。
于是下去,俩人像多年前一样沿湖边遛弯儿,夜凉如水,她走着走着脑子也不太灵光,总感觉像回到以前。
这何冰寒原是冯丁垣司机的儿子,长相沉静忧郁,为人谦逊有礼,沾着冯家的光,不少名门望族对其略有耳闻,其实归根结底是因其颜值爆表,总让人留意。
他的性格随了他的长相,沉静如腊月飞雪,偏又傲气冲天,谁也不服,但无奈出身有限,总有人和事叫他不得不低头,于是整个人更加沉郁,后来喜欢上冯家大小姐,便把那份忧郁融化进骨头里。
他想给她最好的待遇,想请她吃最贵的饭,带她看最美的景,尽管为此捉襟见肘,尽管冯殊阮一再强调她什么都不要,只要待在他身边,可他总觉得只有坐拥大笔财富,才配拥有她的资格。
事实证明,他为了心目中的财富可以舍弃心目中的爱人,可见金钱战胜了爱情,可怜冯殊阮富可敌国,却败给了她最不在意的人民币。
至于何冰寒为什么没有和她在一起,反退而求其次追求乔夏雪,其实有三原因,一是他想当然认为冯丁垣不会同意他追求冯殊阮,二是他爹病重,多年积蓄全用光了,恰巧乔夏雪因为他的颜值爱他爱得要死,从而无止尽地投资医药赞助,而冯殊阮是天生不被把控的姑娘,她博爱烂漫,喜欢探索世界,也爱享受孤独,有谁没谁照样生活精彩,三是说不来为什么,他面对冯殊阮,总觉得不如人,自卑情绪作祟,甚至能让本来忧郁的他更加忧郁几分,大概忧郁到极致人也受不了,他索性不受了,找个让心灵安稳的姑娘过日子吧。
却没想到,他和乔夏雪在一起后,冯殊阮申请出国到战地采访,一去就是三年。
他以前从未真正得到她,也不觉得失去过,等人走了,才知道什么叫失去。
三年来,他待在乔夏雪身边,看的是中东新闻,关注的是中东特产,原来心心念念会让一个人魂不守舍,他以为等她回国,安全了,他就不会那么牵挂,可等人真回来了,他何止魂不守舍,简直灵魂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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