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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演出按理说该平静无澜,却在半中间突发一场火灾。
那会儿冯殊阮已经表演完去了后台,火星从台下窜起来,烟雾自观众席前排散开,竟越来越浓,拿灭火器都不顶用。
保安分队执行任务,将人群往外疏散,场面一时失控,糊味儿和尖叫混作一团。
姜戍年混在人群中,逆行往后台冲去,连撞了几人,碰巧被保安擎了胳膊:“别跟这儿捣乱,往外走!”
他看了眼遮住视线的烟雾,低啐一句:“走你大爷,让开!”
那人一震,松手了。
火势越来越猛,已烧着幕帘,像乘了风,跐溜蹿到顶,整张幕布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拎灭火器的几个小伙见势惊呆了,遂丢了东西拼命往外跑。
就他一人不要命往里走,虽躲过几件大火中跌落的物什,却到底不是神仙,多少还是被烫了些,又呼吸困难,眼睛都快睁不开。
那后台也是一团乱,招火的器物又多,一沾就着,哭声喊声噼啪声声声入耳。
他横冲直撞往前走着,逮着一人抓跟前看一眼,三番五次后终于和冯殊阮来了个迎面相撞。
“跟我来。”
他抓她的手,往东走。
冯殊阮却不动,拽着他往西:“这地儿我熟。”
于是他掉头,俩人又往西走。
她领着他进了休息室,先去卫生间接了塑料水管,又开大水龙头对着单人床的棉被一阵泼洒,顷刻间连床都湿透。
接着她撤了水管,顶着棉被招呼他躲进去:“先冲出去,顶头有一窗户,我们从那儿跳出去。”
他二话不说,接了湿透的棉被,将她护在臂下,俩人一起往外冲。
路过楼梯口,有一东西从顶上掉下来,他个儿高,遂展了臂将那带着火的东西挡开。
到了窗户跟前,姜戍年先跳出去,再伸胳膊接她,将摊开手,她却已经跳出来,稳稳落地,飘飞的裙角扬起一抹尘土,还混着一股热气。
俩人快步往前走,漆黑的夜,迅猛的火,渐渐沦为背景。
等消防车的警报传来时,他们已经自那幢建筑的身后走出,到了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姜戍年紧紧攥着她的手,待新鲜空气渐渐浸满整个心肺,才转头看了看她。
她的脸颊沾了黑,鬓角有细微的汗,长裙齐了脚踝,小碎步迈得紧密又结实,紧紧跟着他的速度。
再定睛一看,她没穿鞋。
原是没穿鞋,他蓦地记起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是这样光着脚到处蹿。
他不禁笑出来,有那么点儿劫后余生的味道:“没伤着吧?”
她摇头,又随着他渐渐放慢速度:“你呢?”
“不太好。”
他撤了攥着她的手,抬起胳膊撩袖子,“跳窗之前被烫了一下。”
再看撩起来的袖子……已经撩不起了,和肉黏在一块儿。
☆、第十六章
冯殊阮看了一眼,神情严肃,扶着他的胳膊打120。
他倒是个能忍的,疼得鬓角滴汗也不吭一声,淡定地配合医生紧急治疗,实在受不了就闭上眼睛缓一缓,再睁眼又是一派淡定。
这事儿闹挺大,隔天上了头条新闻,引起各界人民强烈关注。
一大早,医生查房后他给公司打了几通电话交待工作,轮到leif,他十分不解:“你出国了?”
他正打着吊针,说:“昨儿在一火灾现场,赶巧儿给烫了一下,大夫让休息一阵儿,不让干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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