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帝在时,以为再度痛失爱子,自己的皇陵根本没怎么修,倒是把孝恪太子的皇陵修得华丽好看,直接按照帝王规格建。
如今再赶工修建自己的皇陵,自然没有多少时间。
于是宗洛便做主,将原先给自己修的墓让了出来。
至于以后他的墓......多半得和虞北洲合建,还有那么多时间,日后再说吧。
跪在寝宫前的臣子们早已在卫戍兵把守下来到宫里,在白玉阶梯上站成一排。
更后面,抬着金丝楠木棺材的侍卫也早已放好。
渊帝驾崩,臣子们自然是要来送一送的。
早在储君登基之前,渊帝就同他们彻夜商谈,将所有要交代的事情全部交代到尽善尽美。
等拿到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寝殿门口,站立在最前面的薛御史才老泪纵横,率先高呼一声参见陛下,颤颤巍巍跪下。
“臣参见陛下!”
“臣参见陛下!”
......
所有臣子全部呼呼啦啦跪了一地。
不仅仅是他们,宗元武和宗瑞辰也跪在一旁。
刚刚平定皇城事端,身上甲胄仍旧染血的穆元龙也同段君昊抱拳跪下:“臣已奉陛下之命,将叛党尽数拿下!”
偌大皇宫,只有沉默的钟声仍在敲响。
红衣青年跟在宗洛背后。
他什么也没说,而是在这一片呼啦啦的声音中跟着一起单膝跪下,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践行了他对渊帝临死前的承诺。
刚刚走出寝殿之前,虞北洲抱着他,仔仔细细吻干净了他的眼泪。
就像渊帝说的一样,皇帝是能有眼泪。
即便有脆弱的一幕,也只能被自己最爱的人看见。
如今站在这里,宗洛虽然眼眶通红,但却没有再掉一滴泪。
他挺直脊背,举起了手中的玉玺。
像渊帝期许希望的那样,以崭新,肃穆的,属于一个江山之主的姿态,认认真真地接过了这片江山的归属。
当然,在这之前,宗洛硬是将虞北洲从地上扯了起来。
他低声问道:“还记得在皇城前,你问我的话吗?”
虞北洲当然记得。
他问师兄,愿不愿意以身相许。
当时宗洛只是笑,说等回了皇城可以考虑。
“当时我在笑,笑你竟然也难得犯了糊涂。”
宗洛吸了吸鼻子,未干的泪痕带上笑:“其实你早就拥有我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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