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啊——]
[……]
平树在心里叫了他几声,还想安慰他,却只听不到任何回应了。
他关闭五感联通了吗?
平树以前并没有那么在意跟凭恕共处,毕竟他曾经总是没主意,盼着凭恕的话语给他壮胆。
但现在……每一次宫理跟他说话,凭恕就要在他脑袋里说道几句,他忍不住心烦意乱。
多少次,平树都在想着,他要是能闭嘴就好了,他要是能不在就好了。
或许平树找到了一个能让凭恕闭嘴的办法。
就是不顾他的讨厌,离宫理近一点,再近一点……
冈岘引着六个人去到飞行器外部的观景台甲板上。
飞行器有点像个半球形的七星瓢虫,而她们所在的甲板就是从七星瓢虫的屁|股上探出来,一条细窄的廊道然后是一个圆形平台,有点像个小勺子。
勺子的前端指向白色结界,宫理能看到结界表面泛起的呼吸灯一样的蓝光,其实是有着毛细血管一般的纹路。
稻农肌肤蜡黄身材干瘦,穿着全身的机械外骨骼,单薄的像是挂在架子上的一件衣服,但凭借着外骨骼,她扛起了沉重的货物,还拉着一架半人多高的悬浮车。
在上飞行器之前,冈岘反复问她是否需要学生或助手,她都一一拒绝了。
宫理现在感觉她人如代号,虽然脾气暴躁了点,真的是学者里朴素又不起眼的稻农。
六人站在那里,冈岘却没登上勺型平台,站在飞行器内挥挥手,身边还有十几位或佩戴耳机或佩戴R头套的工作人员,冈岘道:“祝你们顺利,这架飞行器就是你们的外援,我们会随时根据定位,保证在结界外和你们直线距离最近的地方。”
说着,宫理忽然感觉一阵让她踉跄的推背感,冈岘和飞行器都离他们远去——
是这“勺子”
般的甲板,勺柄的部分忽然伸长,盛着他们的勺头刺向了结界。
但他们并没有进入结界的内部。
勺子甲板就像是一个不尖锐的针,扎在了气球表面,针尖处凹陷进去,但气球并没有破。
往外看,虽然还能看到飞行器,但他们头顶、脚下都是柔软的被甲板压到变形的结界,他们六人几乎是被结界的表面包裹住了。
天光也变得昏暗,他们像蒙在帐篷里的旅客,亦或是困在巨兽胃囊里的虫子,宫理似乎听到了微弱的“呼……吸……”
的声音,而那结界表面的蓝色毛细血管就随着这几乎像是错觉般的呼吸声——浮现,消失。
突然,手表中传来了冈岘的声音:“请扶好把手,降低重心,长发者请扎好自己的头发或戴好兜帽。
倒数五个数——五,四,三,二……一!”
歘……
宫理感觉像是自己周身被凝胶沾上然后撕下,或者是脱毛膏或者面膜被撕掉——有什么东西瞬间贴附过他们的身体,又被扯离。
她看到结界的表面弹回了完美的球形,而他们这勺子甲板,也刺破了气球,进入了结界的内部。
眼前一下子昏暗,从外部黯淡的灰白色变为某种奇异的蓝紫色。
左愫抬起头,恍惚中发出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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