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替他敲门。
王家正因下雪,尚真真带着小梅在厨下煮酒酿做点心,王慕菲在客座听得有人敲门,亲自来开。
看到板着脸的老爹,先就唬了一跳,接过猪腿打发小伙计道:“去搬坛子好花雕来,再去学宫门口那家五荤铺买个九格攒盒,记我们帐上。”
看老子脸上微有些笑,才敢请安问好,引着到房里坐定,提着猪腿到厨房跟娘子说:“爹来了。”
尚真真笑道:“现成的酒酿,加两个荷包蛋你先捧去给爹点点心。
奴就去菜市买菜去。”
王慕菲道:“是杂货铺小伙计送爹来的,我叫那小猴儿买酒买攒盒去了。
我爹吃酒爱的是各色干果子,你收拾几个下酒菜来罢。”
真真点头,忙忙的把手里收拾的鱼放下,添火洗手。
锅里下油,除油炸花生米外,又装出一高盘大壮瓜子、一高盘天目山的小核桃,叫小梅去熟食店切了几十个钱的猪耳朵、卤鸭头。
收拾四个盘子拿大托盘装了,自家小心翼翼送到客座,又进上一壶温的滚滚的黄酒。
王老爹高高坐在上首,冷眼瞧这个尚真真低头殷勤服侍,恭敬无比,再看儿子笑嘻嘻眼巴巴望着他,不好再摆出一副冷脸,微点头道:“媳妇辛苦。”
王慕菲笑得两个嘴角都要贴到耳根。
就是真真,退出来半个时辰,小梅犹问她:“小姐,你笑什么?”
尚氏摸脸,果真嘴角上翘,笑道:“没有什么。”
转过身还是在笑。
雪天路滑,李二叔怕小伙计砸了酒,亲自抱着一个十五斤的大花雕送来。
王慕菲留他吃了两钟酒去了。
王老爹就问:“这个老板却会做生意,这样大雪天亲自来送货。”
王慕菲也是存心要在老子跟前显本事,轻描淡写道:“他领着我家的本钱,自然殷勤。”
王老爹不动声色,捡了把瓜子在口里磕,心里盘算那杂货铺子里尽是时兴稀罕之物,再连三上三下的铺面,少说也要二三千两银的本钱。
这个臭小子当年离家身上一个大钱没有。
想来都是那尚氏的私蓄,难怪儿子对那妇人言听计从。
想到此处就问儿子:“那你这个铺子一年红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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