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但笑不语,只是推了推她。
“让让,让开。
我换衣服。”
苗女背过头。
“你最好也把碧衫换了。”
我脱去身上汗涔涔的外衫,“礼宸殿那里定是一殿的人比较多,穿白的不宜被发现。”
突然怀里一沉,一支木簪溜出袍子,掉在被褥上。
这玩意不是一殿的么?
我心脏猛地一缩,眼皮垂下,不露声色地将其藏好。
“话虽这么说。
可我没有白衫……啊,六姑有一件。”
苗女在房间里翻起来,“桃少的是男式,你接好。”
我默默的泪。
难道平胸就只能穿袍,忒没道理了些。
礼宸殿在玉液池北岸,这玉液池的水可真清透,倒影着们我们二人的身形,苗女身姿窈窕,灵动可人,而我今日的书生发髻可谓是梳得油光锃亮。
池水倒映的人影泛起涟漪,平静过后便是气势恢宏的殿,殿后头微微露出一角,颜色很是庄重鲜艳,据那是神殿,听闻神殿里有古池还有梨花林,但也只是传说,没人进去过。
“你看,我没骗吧。
这儿人很多。”
苗女掩嘴偷笑,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果不其然。
礼宸殿里里外外热闹非凡,许多穿白衫男女进出,手里无一不捧着酒器、食具,像是为宴会做准备。
“你们两个,站在那儿休息够了没。”
一个梳着仙姑发髻的人,杏眼瞪了过来,“让你们来,是帮忙的,不是看热闹的。”
我与苗女相觑。
那老姑婆走了过来,脸上满是埋怨之色,把东西往我们手里一塞,使唤道:“喏,干活儿去。
漆木匣子暂时放到里间右拐第六房。
食盒放到殿内左拐第一间,少殿下有急用。”
苗女欣欣然地接了。
我无语了半晌,瞅瞅苗女手里的食盒,默默地扛起了木匣子,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分道而行。
耳旁隐隐听到苗女仍拉着老姑婆一脸惊喜地问,“你说的少殿下可是主公的长子?”
老姑婆翻了个白眼,“小儿白日里发梦。
俊朗无比,风神如玉的玉慕卿少殿下岂是等能染指的。”
老姑婆面相正儿八经,但“染指”
二字委实用得妙。
苗女可不就存着那份心思么。
我忍着笑,沿路右拐推开第六间房门,厢房内亮堂堂的,布置得很华丽,一团软物趴在榻上,身上泛着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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