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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幽幽地凝视着陈慎之,那意思好像在威胁陈慎之,让他不许食夜宵,毕竟他们之前已经约法三章,切忌暴饮暴食。
陈慎之似乎看懂了嬴政威胁的眼神,那「阴测测」「赤?裸裸」的威胁,倒是没有坚持,耸了耸肩膀,道:“不食便不食。”
公子婴一时间看看嬴政,一时间复又看看陈慎之,登时不明白这是甚么道理?他可不知陈慎之与嬴政对换了,在他眼中,便是一向独断专行,说一不二的君父,被一个小白脸儿给呵斥了,君父竟没有动怒。
公子婴不免多看了一眼「陈慎之」,用审视探究的眼神暗暗打量,心中暗忖……
此小白脸到底何许人也?竟能让君父退让迁就如此。
嬴政咳嗽了一声,他知道公子婴心底里一定是惊叹海浪的疑问,当即道:“安歇罢。”
说完,又对陈慎之道:“大兄,这边不错,搪风,大兄歇在这边如何?”
陈慎之知道,嬴政这人心机深沉,唯恐自己与他的养子多说一句话,所以让自己睡在他边上。
陈慎之也没有甚么疑义,当即点点头,无所谓的道:“也好。”
公子婴这下子更是纳罕了,一向冷漠的眼神几乎绷不住。
虽这年头还未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句话,但自古天子君主都是一个模样儿,多疑、慎重,嬴政亦是如此,他的路寝之内,绝不容第二人立足,更别说鼾睡了。
此时「嬴政」却平静的躺下来,一个磕巴也没打,随即闭上了眼目,仿佛这并非甚么天大的事儿似的。
公子婴心中七上八下,这陈慎之,到底何许人也?
夜色深沉。
陈慎之席地而躺,感受着「习习的凉风」,这是他用自己的身子无法感受到的冷暖,似有些冷,但分外真实。
正在陈慎之「抖骚」之时,“呼……”
一件衣裳兜头落下来,盖在陈慎之身上,把他的脑袋一并盖了起来,随即是嬴政的声音低声传来:“盖上一些,那是我的身子,若明日着凉,饶不得你。”
陈慎之把衣裳拽下来一些,露出脑袋,倒也没执拗,闭上眼目,很快沉入了睡眠。
簌、簌簌……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色高悬,一条人影慢慢从茅草屋舍的地上爬起来,他的动作很慢,稍微有些踉跄,蹑手蹑脚打开屋舍的舍门,悄悄往外走去。
“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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