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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人,则屯在雁鸣山外。
“我会混入祭山大典中,”
慕迟顿了下,“到时……”
他的话音并未说完,头顶蓦地响起一声长鸣,漆黑的夜色瞬间被点亮,绚丽缤纷的焰火绽放在空中,恍若流星,璀璨万分。
比他曾在地牢中见到的,要盛大瑰丽的多。
“慕迟,我们一起吃元子,看焰火。”
他恍惚想起,乔绾入宫前,似乎这样说过。
*
景阑将乔绾送回府,骑着马懒懒散散地在空无一人的街市上闲逛。
除夕夜,本该是阖家团圆之时。
可景家主母并非他生亲,二人一向相敬却不亲近。
老头又在宫里头,他不愿再去宫宴中,里面的虚伪与恭维,令他心中不适,甚至还不若赌场令他舒服。
然当他真的驾马来到赌场,听着里面掷骰子的吆喝声,只觉得很无趣。
百无聊赖之下,景阑顺手摸到袖中的香囊,盯着上面的“绾绾”
二字,他悲哀地发现,除了那群吃喝玩乐的酒肉朋友,乔绾竟是他宫外唯一一个相识的人。
不过想必乔绾那女人正和慕迟一块过节。
世人还说他放荡纨绔,乔绾分明比他更甚。
景阑冷哼一声,踢了一下马肚,不多时马匹嘶鸣一声,停在了公主府的墙外。
景阑想,他就是来还香囊的,将香囊扔进院子里就离开。
脚尖轻点马鞍,景阑悄然无声地飞上墙头,而后微顿。
乔绾正一个人坐在小榭中,桌上却放着两碗冒着热气的浮元子。
她的神色不像平日的骄纵,反而带着几分寂寥,披着厚厚的狐裘,呆呆地看着夜空中华丽的焰火。
莫名的……有些可怜。
景阑忙挥散这些离谱的念头,圣上宠溺嚣张跋扈的长乐公主,岂会可怜?
就在这时,一束焰火再次绽放,刚好绽放在他的头顶。
景阑身躯一僵。
乔绾循着焰火的方向看过来,抬头,便对上了墙头景阑的目光。
二人隔着不远的距离面面相觑。
片刻,景阑转头便要离开。
“站住!”
乔绾反应过来,起身娇声呵斥,方才的寂寥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景阑背影一滞,果然她都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