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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阳抬起有些雾气的眼眸,迈出已经消肿的脚,跟着盛向走到了浴室门。
他手扶着门框,回头看着盛向半干的发丝,问道:“那你呢?”
盛向将毛巾扔进衣篓:“我去另一间浴室洗。”
“……”
季羡阳微微点了头,单手脱衣洗澡。
花洒里泼出的温热水滴淋浴着季羡阳的全身,手臂上的伤口被盛向缠了一圈不太防水的纱布,他便只好将左手手臂像上课抢答问题一样举在空中,艰难地洗着热水澡。
刚才模糊的感官在浴室里白雾的飘绕下慢慢恢复,季羡阳将花洒的开关一扭,拿手擦拭掉有些水珠的玻璃镜面,看到了自己有些红的眼睛和鼻尖,低下了头。
他手撑在镜子前,深呼吸着:
屁大点事儿,就哭得像个娘炮。
太不要脸了。
季羡阳使劲儿搓了一把脸,开始单手穿衣,但因为左手有些使不上力,衣服差点没被他当成破布撕碎。
他抱着自己的脏衣服打开了门,见衣篓放在门一侧,里面还有两件校服,季羡阳正犹豫着要不要将就扔进去。
盛向恰好将热水杯放在了茶几上,抬头就看见了站得无比笔直的季羡阳。
“衣服扔那儿吧。”
盛向看了一眼季羡阳,发现衣服尺寸还是大了些,季羡阳穿着有些宽松,大半个锁骨露在了外面,衣袖也有些长,但也不至于像个唱京剧似的。
季羡阳「哦」了一声,将衣服了扔进去,在盛向准备走过来扶他时强行走着直线,坐在了沙发上。
盛向递给他玻璃杯,声线恢复平静但带着小心:“刚才阿姨打电话过来,我帮你接了,说你今晚在我这儿。”
季羡阳喝了一大口,瞥了他一眼。
也许是他的条件反射暂时失去了吼人的功能,季羡阳其实很想质问他擅自碰了自己的私人用品,但因为嗓子的发疼,半天才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沉闷的「嗯」声。
盛向看他唇缝紧闭着,便起身拿过他手上的杯子,放在了茶几上,说着:“那去睡吧。”
突然间,盛向的衣角被人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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