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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怕,倒了对我也没影响。”
金风华从来不做没准备的事儿,也许只有仙衣对他来说是个意外。
接下来,不知为什么皇帝的动作突然渐渐慢了下来,有不少人说是因为陈家送进宫的那位陈氏美人在皇帝耳边吹了枕头风,更有人大胆的猜测怕是这一次陈家就要有惊无险的揭过了。
听到这话,仙衣与金风华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仙衣顶多感叹一下陈家姑娘大好的年华,最终还是葬送进了那吃人的皇宫,而金风华似乎根本不在意陈家的未来,他依旧每日和普通的学子一样,求学会友,或是在家逗弄儿子。
随着秋日的过去,冬日又紧接着来临,这年的冬日似乎是仙衣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冷的一年,她从初冬开始已经有好几日都没出门会友了,除了天气寒冷的因素外,她们的小家很快就要面临第一次独立的过年,还有金风华也会在过年之后准备参加县试,接着还要去最近的府城参加府试,科举在沛国一向极为神圣,不少贫寒子弟都是通过这个途径改换门面,就连金风华的父亲也不例外。
所以,虽然现在日子还早,可仙衣已经在很早前就与蒋太太打听过科举需要携带的物品和规矩,眼下正好不想外出,仙衣正好有时间打理家务,还有慢慢为金风华准备科考之物。
临清临山,炭火是绝对不会缺的,而且由于临清很多炭火店铺,价格也不算太贵,仙衣计算过公中的银钱后,便购买了一些中上等的炭火,还专门请师傅到家里来排查过这里的火炕和火墙,就怕出现排孔不通的毛病,到时候真要急需的时候再修就来不及了。
炭火订好,仙衣又请了成衣店娘子来府里订下奴仆每人两套的棉衣棉裤,还有她和金风华身上穿着的衣物,府里的人都是第一年在这个家里过年,所以仙衣也没有小气,再来这些人不知道是金风华从什么地方找来的,即便不能交心,也要表面交好。
只是越临近过年,石娘子就要回去了,而且很有可能之后都不会来了,虽然年后会送来另一个奶娘,但是其中的空窗期就只有仙衣自己照顾,不过好在瑜哥儿也大了,即便没有断奶,也不至于要靠这个维持,再加上仙衣根据现代照顾小孩的经验,从瑜哥儿六个月后,就慢慢给他添加辅食,经常是肉羹鸡蛋羹鱼羹还有各种谷物水果糊交替的补充,哪怕就是瑜哥儿现在断奶,也不会担心营养不良了。
忙完了这些,仙衣又要忙过年的祭祖还有各家的备礼,他们虽然从京城出来,可并没有真正的算是隐姓埋名与金家一刀两断了,所以仙衣还必须给京城金家备一份年礼,只是数量和品质有些让她为难。
这些本不算大事,可仙衣是新妇,母亲又在京郊,她也不好贸然去询问同她一块开始繁忙的蒋太太,无奈之下,她只得算是牺牲自己,在金风华愉悦之后,才小心问了一二。
金风华最近很困扰,不是因为担心科举,也不是担心京城金家,而是在忧虑自己的自制力,也许之前没有发现,或是说前世都没有发现,他居然对仙衣的身体有种病态的迷恋,不但是鱼水之欢,就连抱着其沉浸梦乡也极为舒坦,这对他其实并不算是个好事,因为他前世接受的教育就是要斩断一切对自己有影响的人,不可让自己留下弱点。
然而他现在舍得动手么?
金风华躺在仙衣身边,听着她说着对年礼的烦恼,再抬头看着绣花的帐帷,伸手下意识去摸床边,空荡荡的,前世那把离他最近的软剑现在似乎还躺在自家仓库的角落里,窗户没开,也听不见暗卫的呼吸声,更不用担心睡到一半,窗外或是房顶上下来几个黑衣人对自己行刺追杀。
他现在只是个金家的庶出,哪怕他手上握着崔公公的东西,他和任何势力表面上都没什么牵扯,不清楚底细的人都将他当成一个有家不能归的庶出子,他不用睁眼闭眼想着抓谁,也不用睡到半夜惊醒害怕门外的小厮会是曾经哪个死掉官员的亲戚,更不用随时拔剑斩掉他在意的东西或人。
空气里再也没有血腥味,他也不用被逼着为了训练而去抱谁,他可以想和仙衣睡多久就睡多久。
将来他还可以正大光明的走上大殿,名正言顺的插手这个国家。
“现在真好……”
金风华侧过身,用力抱住仙衣,埋在她的颈窝低语道。
仙衣刚说完年礼的事儿,心里还微微有些小忐忑,却傻眼发现金风华似乎自己在想别的事情,压根没接这茬,没办法,她只好再道:“咱们过年不回京城,大老爷真的不会怪罪么?”
“他哪里有空管我们,他那个宝贝长子还在牢里蹲着,他哪里会管我这个庶出在哪里过年。”
这若是在前世,他没在崔公公身边之前恐怕还会担心父亲为了长子会将他送给什么人,可现在他只需要将那一家子人看做一个笑料,一出戏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