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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还在因为自己亲征,幻想着过些时候就能拿下郑易轩人头的大皇子也同样觉着如遭雷劈,好像心脏有了缺口,躺了几日都不得好转,他甚至怀疑有人给他下了毒,砍了两个随行的太医,又梳理了一遍身边的人,这才渐渐好转,而大军已然离边城很近了。
京城这些日子越发动荡起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平民和世家一边莫名其妙的听着边城两边互骂叛军反贼,之后同为一国之人就开始死伤无数,一边还听着哪家莫名其妙就被灭了全家,也不知道是世仇还是报复,如此,好些大家族再也坐不住了,他们有官身的想去求见皇上,行商的已经开始将嫡出子弟悄悄的送去沣国避难,只希望在这一场内战中他们还有血脉保留,当然,这些人当中还有不少更是瞅准了时机,临危不乱,只想从龙之功,毕竟沛国皇室子弟相杀已经不是一代两代了,几乎代代如此,而陪葬进去的世家子弟无数,因而一步登天的也不少,眼下竟又是一个机会。
百年轮回,这还没到百年,甚至上一次皇位移交的腥风血雨似乎还没过去,那些在上一代交接时乘风破浪活到今天的世家子更不会惧怕,也许上次他们没有把握机会,也许上次抓住了机会这次还想延续辉煌,总之,京城的白色恐怖弥漫,可私下活动的人依旧不缺。
“噗!
!”
鲜血喷出,一个身影倒下了,他双眼不可思议的圆瞪着,看着面前一双黑色镶金边的靴子。
“主子,孟家的小子跑了。”
恍惚间,半死的人似乎听见这样的声音。
“让他去,引着他去蚩国求援。”
这声音很好听,可那半死的人却觉着身子越来越冷,他不明白,明明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为什么能将他四十年的功力废去,还有那套路,好久前,似乎在崔公公身上看见过,只是他再没问出一句话,就那么直挺挺的死了。
已经说不清是有多少家这样陨落了,使之初还只是京城,渐渐则蔓延到各个城市,犹如发散体一样,遍布在了沛国这个不大的国家里,就好像在拔掉坏掉的牙齿,痛虽然痛,可得益者却保全了大部分他的利益。
时局日渐紧张,甘露郡主担心女儿女婿的安危,直接求助与沣国的前夫,前儿一早就和亲家商量好,将两人连带家里的幼儿一同送去了沣国,护送的则是甘露郡主的小儿子,虽然说温院长是学术派,可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丧心病狂,总要给温家留根才是,可她自己不论前夫怎么哀求,都要守在自己现任的丈夫身边,不离不弃,而他的丈夫则是坐镇学院,不让这些未来的栋梁受到伤害与扰乱。
“爹,我听说你又忙着没有吃饭。”
温如欣也就是琉璃挺着肚子走进了摄政王的书房,这时候也只有她才能畅通无阻,甚至责怪劝告。
摄政王放下手边一些杂事,揉了揉太阳穴笑道:“你看,你不来唤爹,爹就忘记了。”
温如欣仰着与摄政王相似的小脸不高兴道:“你老这样。”
摄政王只是笑,随后接过女儿送来的食盒,并不加以他人之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等压下肚中饥饿才犹豫道:“你要不要写信给你娘?”
温如欣无奈的摇摇头道:“她什么脾气,您还不知道么?这种情况她必然是要陪着我养父的。”
“是啊……”
摄政王顿时觉着食之无味,手上也慢了下来,犹记得当年他还是被送出来避祸的小皇子,顶了一户商户儿子的名头,自由生长到大,也顺应心思娶了当年的她,只可惜,他不是商户子,她也不是商户女,曾经单纯美好的一切,都随着他的顾虑和责任心随风而逝,如今的她依旧坚韧有主见,只是她要护着的陪伴的却已经不是他这个以保护为名实则逃走的胆小男人。
那时候的他太害怕失去她,他并不认为一个女子可以接受那么多负面来的压力和危险,他对她过分谨慎的爱,害了他和她,也害了他们的女儿。
也许只有温云庭那样的男子才会将她放在与其并肩的位置。
“爹,你别难过。”
温如欣按住父亲的手,担心道。
“没事,爹还有欣儿。”
摄政王笑得很苦涩。
陪着父亲用了膳,温如欣起身就要告辞,可摄政王却将她叫住,指着桌上一封信道:“金风华是个人才。”
“金大人给您来信了?”
温如欣忍了再忍才道:“少奶奶还好么?”
“你到是念旧。”
摄政王叹了口气道:“金风华这样的人才,我希望沣国能有,却又害怕会有,此人太狠,也太有手段,他玩儿的这一手几乎玩转了整个沛国,甚至连蚩国与我沣国都算计进去了,可谓算无遗漏,当初因为他救了你,我允了他一个要求,没想到他这个时候用上了,也罢,到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你从此后离着这家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