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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真可怜。”
金风华伸手捏住仙衣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又用那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才继续道:“这不过一个开始而已,你总要慢慢习惯。”
仙衣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可强忍着没再干呕出来。
金风华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居然伸头不顾仙衣嘴里的酸气,直接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吻,就好像仙衣前世的邻居,也这般奖励她家里的狗。
金风华没等仙衣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到那尸块堆旁,仙衣几次三番受了刺激,直掐了自己好几下才没跪在当场。
金风华没有理她,自己从亭子里拿来一把铲子,以惊人的速度,飞快挖了一个不大却深的土坑,仙衣就见他将那些尸块扔进土坑里,之后转过身,用那带血的手从地上拽起那还未分尸的老太监,得意道:“你知道他是谁?”
仙衣只瞧了一眼那老太监狰狞的死相,就转过头去,摇摇头。
“对了,你一个内宅的奴婢怎么会知道龙行卫?”
金风华自嘲的笑了一下,便解释道:“龙行卫是一群阉人支配的秘密护卫,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只可惜近几代阉人势大,连皇帝都有些隐隐掌控不住了,而这一位……”
仙衣用眼前瞄到金风华像拎小鸡一样拎着那老太监,那老太监的身体在悬空的情况下,晃了又晃,瞧着渗人。
“崔公公,你应该从大夫人那里听说过。”
金风华用手直接扯开那崔公公的衣衫,很是熟悉的上下摸索着。
原本已经淡化的记忆,仙衣慢慢在脑海里回忆过来,那一日大老爷升迁,回来似乎就和大夫人提到过这个人,应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他是龙行卫的都督,是龙行卫最大的官,也是牵制皇帝最深的人,如今我杀了他,那皇帝怕是也要多多感谢与我。”
金风华从那死尸身上搜出一张羊皮,几瓶药水,还有一些薄本,之后又想了一想,便将那尸体扔在一旁。
只感叹了一句“可惜剑还是要见血了”
,便将那老太监的脑袋当场切了下来。
跟着,除了脑袋外,老太监的其余部分被如刚刚那样分解开来扔进坑里,金风华又从那些药水里拿出一瓶撒进坑中,不一会儿,一股子香气混合着刺鼻的血味直冲过来,仙衣急急忙忙捂住口鼻往后退了几步。
可那金风华似乎很习惯这样的味道,反而还很享受的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
又过了一阵,空气中的气味淡化,金风华颇有些遗憾的将那土坑埋上,便转回身走到仙衣跟前,递给她另外一个瓶子道:“去,地上一点血迹也不能留。”
仙衣举了三次,才将颤抖的胳膊举了起来,最后是咬着舌尖握住了那瓶子,就在金风华的目光之下,借着微弱的烛光,一点一点将那或大滩或小滴的血迹用药水除去,等到检查一遍,发现再无遗漏的时候,天已经蒙蒙发亮,而她的后背也早就汗湿一片,亵衣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脊背上。
“你很聪明,也很合我心意,如此……我也不会亏待你,你先回去吧。”
金风华挥挥手,仙衣当然不会留,只好行了一礼后,往回走去,只是脑子里依旧回响着金风华最后所说的话,她总觉的这其中又暗含着什么,她却怎么想都猜测不透。
如此折腾一夜,又是吓又是累,仙衣顶了不到半天就发起了高烧,随即就被挪出了正房,回家休息了。
她的病来势汹汹,连续烧了三天高热,将陈嬷嬷吓得够呛,就连大夫人也派人多次询问,还找了京城里有名的大夫过来瞧病,好容易高热退了,这病去却犹如抽丝,竟是连续躺了半个月都没下床,整个人憔悴不说,连剩余的那点婴儿肥都给消耗光了,整个人算是提前完成了少女的蜕变。
这半个月里,不但金府里因为曹姨娘怀孕的事儿闹的不可开交,就连朝堂上也混乱了一些日子,首先是龙行卫的崔公公不见了踪影,再来龙行卫里又出现了内斗,为了个都督的位置,死了不知多少人,最后几败俱伤,到让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坐上了那个位置,此后这个小太监又在宫里横死,于是龙行卫乃至皇宫内侍又再次陷入了恐怖之中,甚至就连卧病的仙衣都从送饭的婆子那里知晓了这段时间外头街上时不时会出现一些来来回回穿着盔甲的侍卫。
若说之前还搞不懂龙行卫和所谓的都督的话,那么现在仙衣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龙行卫应该类似她前世所看电视小说里的东厂,而都督则像是东厂厂公之类的角色,只不过龙行卫还不至于到东厂那般猖狂的阶段,但也相差不远了,曾经沛国历代的皇帝都用龙行卫来秘密为自己办事,或是监视朝臣,或是暗杀叛逆,甚至还有一位皇帝的上位与龙行卫脱不开关系,如此放纵放权,到了这一朝,皇帝已经到了中年,眼瞧着皇帝宦官之间的矛盾就要无法调和,却不想崔公公这么一位连皇帝也忌惮的人物,居然会死在金风华这么个十多岁的少年手上,还死的这般委屈,这般的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