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蓓抿嘴笑笑:“不去。”
码头都是枫帮的人,她不想看见。
楚勋就走回来,亲她额头,掩住她锁骨上,他刚才故意嗦红的一颗草莓印:“等我?回来,继续与太太。”
阮蓓嗔怪地伸出纤柔手?指,梳理了他硬爽的短发,楚勋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她那时候还不知道,楚勋订做红钻耳环,是预备等她生日时作为?订婚礼物一并送给她。
到?天津后他给她打来个电话,说到?了。
过四五天,又打电话说可能还需要十几天回去。
阮蓓答说无妨,她暑假刚接了一个英译中的长篇兼职,正好忙起?来。
结果一连等了一个多月,楚勋都没再有消息。
起?初以?为?他忙,不便打扰,后面又想,他怕不是变了卦了。
她听?说枫帮二小姐妍馨也是在天津港下的远洋游轮,为?要在附近旅游一番再归。
没准人家一见钟情?呢,楚老?板那般俊如冠玉,清贵迷人,施二小姐也明艳。
男人都易好]色,她醋劲和猜忌心起?来,就憋着不打电话。
等到?阮蓓恍然过来的时候,已经八月中旬了。
她去到?楚勋的公司,小董也支吾说不清楚,去楚勋别墅,温姨他们比她更要挂心。
后来八月底的一天,阮蓓在一份报纸上看到?了新闻。
上面说某空局战机对?霓迎战轰炸,战果丰硕,因?掩护作战,我?方有人员撞击霓机同归于尽,英勇壮烈。
名单中有个匡贝力,不知道为?何,蓦地惊颤一下,阮蓓就想到?了楚勋的勋。
那时第一次见面,在广德酒楼,楚勋诱她打听?他名字:“光谢我?,我?是谁?”
嗯?阮蓓愣怔,才意识到?用餐大半天,忘了问他姓名。
楚勋仿佛被她笑容魇住,简短回:“楚勋,楚歌的楚,功勋的勋。
日后称呼我?名字。”
阮蓓脱口而出:四面楚歌的楚。
他可真适合那成语的意境。
匡即是口,贝、力。
但她并不太能相信这个,兴许只是巧合,每次走在金陵路与蓝鹤路上,阮蓓都在想,会不会突然一个转头,又看到?某人冷峻风逸、醋兮兮地站在这里。
“等的就是我?太太,既然回来了,除了你身边还去哪?”
话毕,将她雪玉般手?腕扯入怀中。
直到?十月,刘家把楚勋的财产加入她名字。
并且小董关了他几间公司,把一个精美?的耳环首饰盒交给阮蓓,还有楚勋收集的关于和阮蓓的所有报刊新闻。
竟然连那些八卦绯闻的他都收集了,只因?着上面有他们照片,看起?来很?恩爱。
此时阮蓓才凉了心。
刘氏大公子刘博堂说,楚勋去到?天津后,有个任务本是借调需要懂技术的人员做些检测。
楚勋在美?进修时因?有接触过全能,便去了,后面临时需要增加掩护机组人员,他便补上了。
再然后……
奇怪的是,这对?红钻耳环,按说他出事时尚未定制完成,阮蓓收到?时盒子里却少了一枚。
她到?这时才信他出事了,煎熬几个月后,终于退掉了和楚勋租住的公寓,跟上梁笙一行迁居去了香港。
但是,世上总有巧妙的事发生不是?她仍存一线希冀地想,这般昂贵的耳环,怎会好端端地消失一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