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弓腰站在原地,躯体一动不动,眼睛和枪口捕获着一切移动物体。
——人类与怪物都是他们的目标。
……
军靴踏在冰冷地砖上的声音,就像踩住了心脏。
霍延己推开实验室的玻璃门:“结果出来了吗?”
研究员们齐聚一堂,希尔也在这里,不过畸变鸟兽研究不是她的主场。
年长的季博士推推眼镜:“您的样本送来的很及时,结果出来了,我们暂时为这个新物种命名为蜂鴷,它的喙和啄木鸟类似,硬且尖锐——”
“说重点。”
季博士话锋一转:“蜂鴷的耳蜗构造很奇特,听觉神经也有问题,它们接收不到灯塔发出的声波,自然也不会受到干扰。”
霍延己先前送来的样本有三只,一只完好无损,一只死的,一只半死不活。
因样本状态齐全,所以也很快得到了结果。
“蜂鴷不适合畸变者近战,它的生命力极强,紧绷时的羽翼不亚于爪子和喙的硬度。”
“但狙击也很困难,它的身体和成年男性一般大,但作为致命处的脑袋却只有拳头大小,移动过程中极难瞄准。”
“辛苦。”
霍延己不为所动,拿起报告就走,一出门就撞见了霍将眠。
同样穿着黑色军装的两人四目相对,一个冷淡沉稳,一个嘴角总是噙着从容的笑,说不出谁的气场更强。
霍延己颔首:“上将。”
不过他们并没有如传闻中那样针锋相对,相反都很平静。
霍将眠问:“报告给我看看,我就不进去听老东西们唠叨了。”
黑色的皮质手套完成了报告的交接,长期在军中生活导致他们的步调一致,几乎同步跨出实验区。
“蜂鴷?老家伙们取名倒是快,生怕别人抢走命名权。”
霍将眠翻着文件,哼笑一声,“这次靠你们了,事发突然,我下面死了不少人。”
而鸟群进攻才展开一个小时,通常要持续两三天。
既然蜂鴷不适合近战,那只能靠武器攻击,热兵器作战是监管者的长处。
霍延己:“是。”
霍将眠脚尖一顿:“听说前些天,你又去了二号裂缝?”
霍延己淡道:“不劳上将关注我的私事。”
或许是接受过污染基因的缘故,霍将眠是异瞳,一黑一紫,笑意永远达不到眼底。
“私事?这世道如乌鸦一般黑,你却还像年少时一样妄想天上飞的尽是白鹤。”
“不论是乌鸦还是白鹤,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霍延己幽黑的瞳孔无波无澜。
“十几年过去,你还是这么理想化。”
气氛一时僵住了,两人明明站得很近,却仿佛隔着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