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以外的地方四处都是危险,一些流浪者常年在城市遗迹里躲躲藏藏,缺少食物与干净水源,别说爱干净了。
霍延己见过的所有流浪者,几乎都有皮肤病。
维持温饱对他们而言已经极为困难,根本顾不上其它。
桑觉对身世的说法漏洞百出,就连只相处了一天老赫尔曼都能感觉到桑觉不对劲……但放下了一次戒备,就能放下无数次。
霍延己走进浴室,坐在浴缸边缘,打开水龙头,桑觉就坐在他的一条腿上,尾巴在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甩。
霍延己淡淡看着桑觉清透的眼睛:“真醉了?”
“嗯!
醉了。”
“怎么和上次不太一样?”
桑觉只是脸上看起来清醒,脑子早成浆糊了。
他思索半天,才想起来上次是泡澡那次。
浴缸水声哗啦啦,桑觉拧眉道:“你又要泡龙酒喝了吗?”
霍延己:“……我不喝泡澡水。”
桑觉说:“这不是泡澡水,这是龙酒。”
“……执行官有禁酒令,非休息时间类不得饮酒。”
“噢。”
总算把醉鬼哄好了,霍延己抽回腿,让桑觉站好,淡淡道:“尾巴松开,不然我要捏了。”
桑觉立刻条件反射地松开尾巴,乖乖定住。
“自己脱掉衣服,进去洗澡,十分钟内出……我出去之后再脱。”
“哦。”
桑觉解衣服的手停下。
霍延己重复了一遍:“十分钟内洗好,穿好睡衣,去床上睡觉,听明白了吗?”
桑觉点头:“明白了。”
霍延己出去,带上浴室门,但没有锁上,半掩住。
他进了书房,外套随意地挂在一边,解开衬衫的前两粒扣子,露出修长的脖颈。
桑觉咬得还挺克制,以他小獠牙的锋利程度,稍微重一点就能磨出血了,但是喉结上的咬痕虽然深,却没破一点皮。
霍延己微扬下巴,抬手摩挲了会儿,神色不明。
过了会儿,他拨了个通讯出去,对方的备注为希尔。
“你还记得几个月前,那个被忘忧蔓感染的监管者吗?”
“记得,怎么了?”
“能详细说说吗?”
“当时他在野外被忘忧蔓感染,以为自己死定了,就不打算再回城,又没有自我了断的勇气。
没想到流浪了一个星期还没失去理智,他这才感觉不对劲,回到城内并如实报告了自己的情况,然后被你下面的执行官送来了研究所。”
“因为检测显示他的基因序列很不稳定,也就是随时都有可能失序,所以留在了研究所作为植物基因融合的唯一观测样本。
但很可惜,他只坚持两个月后,最终还是失序了……本以为会在植物污染基因方面有所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