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觉小睡了一觉,醒的时候办公室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霍延己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朦胧夜色。
天色未亮,长夜依然。
发现桑觉醒了,他又重新回到办公桌后坐下:“饿了吗?”
桑觉点头又摇头。
他也不管这是陌生环境,习惯性地走过去,坐到霍延己的腿上,树袋熊似的一抱,脑袋埋进颈窝:“你也睡,海豚先生。”
“……”
霍延嗯了声,扶了下怀里的腰,到底没把人赶下去。
桑觉的体温似乎会随着周围环境改变,在外面的暴雨中,体温就很凉,睡沙发上又回暖了些。
抱住霍延己时,体温很快被染得滚热,有种怀里揣了个小暖炉的错觉。
有办公桌挡着,桑觉还放出了尾巴,虚虚地垂在地下。
霍延己偶尔翻翻文件,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眼小憩,一只手臂搭在桑觉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让他睁开眼睛。
对方“叩叩”
两声,还没等霍延己回应,就直接推门而入,猝不及防窥伺到霍延己平常不易看到的一面。
匆匆忙忙的凌根:“……”
霍延己还没来得及把桑觉放下去,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凌中将什么事这么急?”
对上视线,凌根视线下移,瞬时一哂。
虽然看不到脸,但凌根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上次在行政大楼,只有一面之缘的桑觉。
他阻止了准备放下桑觉起身的霍延己,道:“你就坐着吧,我说完就走。
人跟着你也不容易,一天天地忙不停,觉都睡不好。”
凌根显然觉得是霍延己太忙,没时间陪桑觉,所以人才追到这里,跑来办公室睡。
“……”
霍延己瞥了眼怀里的人。
凌根问:“诺曼死了?”
霍延己予以确定:“有些蹊跷。”
凌根却道:“听说在他嘴里检测到了触手粘液?”
霍延己微顿,嗯了声。
他一如平常那样冷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凌根在沙发上坐下,眉头紧锁:“说实话,我现在真的不知道霍将眠到底是什么心思了。”
霍延己按着桑觉的尾巴,防止它突然抬起来,淡道:“证据还不充分,凌中将未免太武断。”
“我是没有你严谨。”
凌根皱起眉头,“但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霍将眠不寻常,而且诺曼是在私下和霍将眠见了一面后才死的——
“你不是不知道,当年全民审判的主使人之一就是诺曼,后来他还被霍将眠用计强行调离了主城,去了七区。”
霍延己:“所以?”
霍将眠始终是军区最高权柄之一,怀疑他犯罪是件艰难的事。
凌根长出一口气,道:“有没有可能是两人见面后,诺曼提及了一些以前的事,把霍将眠惹恼了,才遭杀生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