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根暴躁道,“我来这里就是想提前带走桑觉,避免局势恶化,等查清楚一切——”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霍延己嗤笑了声:“查清楚一切后打算怎么样?”
凌根深吸口气,道:“你肩负这么多责任,真的不应该和一个畸变者在一起。
审判什么的太不人道,不论是桑觉还是当年的薄青都没做错什么。
到时候可以把桑觉调到其它安全区生活,也为了你们彼此的安全考虑,忍一忍。”
如果哪天霍延己真的被桑觉感染,桑觉也难逃一死。
说这些话,凌根自己也不好受,他自己包括他手下的士兵,大多都是畸变者,强行把自己例入有危害的那一方,有种浓浓的割裂感。
目前所有还在听命行事的畸变者士兵,都舍弃了自己的人格。
他们无视了‘受害者’的身份,不去想自己寥寥无几的寿命,继续为所谓的理想而斗争。
那些在城内抗议呐喊的人,不过都是“普通人”
,他们克制不了自己的愤怒与恐惧,只能拼命争取权益。
霍延己与凌根擦肩而过,后者被撞得一歪。
走进电梯的霍延己按下十一层按键,在电梯门关闭之前,漠然道:“你以为,这些年在违心做事的只有霍将眠?不用把我捧得那么高。”
凌根愕然。
他下意识伸手去拦电梯门,却没来得及,电梯已经开始上行了。
军靴踏在长廊上,零星的雨雾飘进长廊,为空气蒙上一层寒意。
家里倒没有被翻很乱,只是门破了个窟窿,卧室门口多了一滩水渍,还有一个空盆。
他脸色又冷一分,直奔卧室。
本已经做好人消失的准备,去被一道温热的身影扑了个满怀,身形一僵。
怀里的人有些高兴:“从城门口到公寓要一个小时时间,但你只用了半小时。”
霍延己搂了下纤细的腰,垂眸看着怀里毛绒绒的脑袋:“有没有事?”
“没有,但他们把你的门打坏了。”
桑觉眨了下眼,还挺自豪,“我只是弄破了枕头。”
霍延己脸上的寒意终于散了些,淡道:“罚你从现在开始一直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好哦。”
这个惩罚不错,“那怎么罚他们?”
“按军法处理。”
霍延己问,“凌根身上怎么湿了?”
桑觉诚实道:“我怕杀了他你会生气,可是不杀我会生气,所以就在房门上放了盆水。”
本来他想用厕所水的,但这个房子是霍延己的,还要住呢,洒在地上也太不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