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正琢磨这个!”
傅夫人嚯一下坐起来,两人想到了一处。
“要不”
,傅济想了想,“桃枝儿比湄湄大了两岁,介时实在不成,你叮嘱叮嘱她。”
“桃枝儿倒也可靠”
,傅夫人思忖,“等我得了闲合计合计。”
这几日傅济叫长启去建初街看了宅子,果有一间待卖的,三进的院子,门墙都刚翻新不久,里头景致错落,很有几分精致。
傅济已叫长启定下来,夫妻两个又商量着年后乔迁之事,半夜才睡。
两天后,卜算结果出来,果然如傅济所说,相和的很。
纳征时县侯府的聘礼十分可观,大半的礼单都是皇上亲定,马匹、布帛、玉璧、米黍等等,当日将塔巷赌了个水泄不通。
随后成婚的日子便定下来,就在明年的六月初三。
匆匆忙忙过完了年,一开春傅家挑了个好日子,迁新居。
当天放了爆竹,热热闹闹,长风请了几个同僚来帮忙,长启也有朋友来,饶是如此傅夫人和唐氏仍旧发愁的很,愁的尤其是延湄的聘礼。
——数量多不说,一箱箱一件件还都是些金贵东西,磕不得碰不得,更有些女儿家的玩意儿,不好叫汉子们沾手,家里仆妇就那几个,人手严重不足。
正忙得满头汗,长启带了四个妇人进来,冲傅夫人笑说:“母亲,这几位大娘子是县侯府遣来的,来与母亲和大嫂帮忙。
外头还有几位哥哥,这下人手足了。”
“哎呀”
,唐氏登时眉开眼笑,抹了把汗,“还是侯爷周全。”
领头的妇人三十多岁,上前福个礼,爽利道:“先贺夫人乔迁之喜,咱们几人来给夫人打杂,力气都有,记个东西什么的也凑合能成,夫人您且吩咐。”
“好好好”
,傅夫人大喜,忙道:“几位先请喝口水,小女那记点物件需两人帮忙,其余两位娘子还请随我这媳妇去。”
领头的妇人便打发两人同唐氏走了,自己和另一个去帮延湄点算东西。
傅家的仆妇都不识字,傅母和唐氏跟着男人认了几个,也只限于“一二三、天地大小”
这样,因而今儿内院物件的记录都落在延湄一人身上。
那领头的妇人姓耿,瞧见外头忙得热火朝天,想象着里面八成也焦头烂额,没有落脚的地儿,结果一进屋远没她想象中的凌乱,一个鹅黄衣衫的少女正低头在红木箱侧角写画,旁边的一个丫头和一个婆子在她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将箱笼分拨。
耿大娘子一笑,上前说明了来意,延湄便将记下的东西给她看,——竟全部分了类。
她粗扫一眼,见她各个箱笼上都画了图案,同一类的图案相同,还有排号,然后再按类别和排号详列箱笼里的东西,这样往外搬时便按类分拨,一点儿不会错乱,回头归置找寻起来更清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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