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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教授眩惑地看着柳笛,她的眼神坚定而明朗,燃烧着一份稀有的,热烈的光芒,浑身散发着一种夺目的光彩。
这是怎样一个女孩,这是怎样一份撼天动地的情感啊!
他被感动了,被震撼了。
可是,他的眼中,却突然涌进了一种深切的悲哀和凄楚。
他脸色发白,嘴唇轻颤,握着茶杯的手在抑制不住地抖动,他似乎和自己较量了一阵,终于动容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孩子,你知道吗?海天,其实就是你的章老师啊!”
即使一个霹雳落在柳笛的脚下,也没有苏老师这句话给她的震动那么大。
她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手脚都麻木了,连嘴唇也冰冷了。
睁着一双不信任的大眼睛,她迷茫地看着苏老师,迷茫地问:“海天……是章老师?他——不是您的儿子吗?”
“傻孩子!”
苏老师疼爱而痛心地说,“海天的确就是章老师啊!
他全名叫章海天,章玉是他原来的名字。
他不大喜欢这个名字,因此在报考大学时,背着父母改了户口。
而那场大火后,为了不让大家知道他的消息,在重新登记户口的时候,他又用了以前的名字。
他真是用心良苦啊!
他失踪后,我寻找他的下落,也曾追踪着来到你们那个城市,可是得到的结果是‘查无此人’。
直到看到你那篇作文,我也没想到,‘章玉’和‘章海天’原来是同一个人啊!”
“可是,”
柳笛还是有些迷糊,“他不是您的儿子吗?”
苏老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茫然地抬起头,望着渐渐包围过来的暮色,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岁月:“他的确是我的儿子。
我们老两口一生无儿无女,九年前我认识了海天,从那一天起,我就没有停止过对他的欣赏和喜爱,他也从心底里爱着我们。
相处时间长了,他就搬到了竹吟居,成了我们家不可缺少的一员。
他有自己的卧室和书房,他管我们老两口叫爸爸妈妈,他待我们像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我们待他也像对待自己亲生的儿子一样。
因为离家很远,每年他都在我家里过春节,直到五年前他们家搬到北方,他才第一次回自己家里过春节,没想到竟然一去不回……傻孩子,在竹吟居住了那么长时间,难道你一点也没有发现吗?”
是啊,自己真的一点也没有发现吗?柳笛想着,想着,一些未曾留意的蛛丝马迹,如今都被她慢慢回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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