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她的错觉,他们真的曾经见过。
“原来……是这样啊。”
下意识地抿起唇,大学时期的光景如浮光掠影般在她脑海中一闪而逝。
关于时砚提起的图书馆这件事,阮之之的确是有那么一点记忆的,只不过她当时只是出于好心举手之劳,根本就没有在意时砚长什么模样。
或许真如顾念所言,大学四年,她一颗心满满地全都扑在李司晨身边,对于周边的风景和人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过。
时砚看着她的表情,眼神有稍许黯淡,放在桌下的左手紧握,指甲陷入掌心。
他想伸出手触摸她,拥抱她,甚至是占有她,禁锢她。
在时砚过去七年的人生里,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可以拥有阮之之的话,哪怕要拿他的灵魂去跟魔鬼做交易,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
七岁丧母,而后他亲手将生父送入牢狱,判处无期。
从此之后周围的亲戚同学视他如洪水猛兽,说他克父克母,情淡福薄,是天生灾星,不祥之人。
时砚的人生没有光明,没有温暖,更没有爱情。
他的影子和灵魂一样阴暗,心脏和肉身一样冰冷。
他曾以为世界是地狱,而他的出生是原罪,直到遇见阮之之。
如果他是一只无法控制自身言行与思维的野兽,也许早就将阮之之拆吃入腹,这样就能与她骨血相融,永远厮守。
可是他更希望能够得到她的灵魂。
因为他早就交付了灵魂。
时砚垂眼,眼睛里升起一团火,映着天光明了又灭,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脑海中嘶吼挣扎的野兽。
“面要凉了。”
陷入沉思的阮之之一怔,顺着他的声音回过神来。
眼神不由自主地盯着时砚,看到对方仍然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阮之之想,大概他只是对自己之前的“帮倒忙”
留下了印象而已,如果自己因为这样的小事就一厢情愿到认为他对自己有意思,那也太恬不知耻了。
这么想着,阮之之倒也瞬间释然下来,拿起筷子刚打算继续吃面,突然觉得身后好像有一股视线在盯着自己。
皱了皱眉头回过身去,只看到面馆门口有一个黑色身影擦过她的眼睛一闪而逝。
这个身影熟悉万分,就算烧成灰都不能错认。
一瞬间天地无声,阮之之握着筷子的手指无意识地开始发抖,连身体都变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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