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在前行,可她的心没有方向,好像往哪里撞,都会流血。
她是来找瞿蔺留给她的东西,但她找的不是遗言。
她等什么,都没想过等到这些。
心底有穿堂风过,有水结霜,已是天寒地冻的那个季节。
天黑之后,是会有新的太阳升起,但那轮灿烂的太阳照耀的地方,只会有昨日凋零的黄花。
身旁的阿姨在拉拽姜湖的胳膊。
姜湖慢动作般机械地转身,深情茫然,听到对方说:“别难过,没了跳下车的这一个,还会有更好的。”
会有吗?
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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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三十年的岁月,姜湖从未借用过姜式武的力量。
可这一次,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姜湖裹着满身萧瑟回到南山的时候,正在家的程佩和姜式武望着她溃败的神情都是身心皆震。
姜式武阖上正在读的报:“蹿进来的这么冒失,魂儿这是又丢哪儿了?”
姜湖身心被一个念头催着在跑,她言简意赅:“爷爷,我得见一个人。”
没有遮掩,也来不及想办法遮掩,姜湖重复:“求您帮我,见到他。”
姜式武等她解释。
程佩从未在姜湖脸上见过那种凄惶之色,姜湖因为那个男人和她深谈的时候,脸上没有那种神色,那时姜湖从容。
姜湖的眉眼像她。
这一瞬间,看着姜湖,程佩仿似透过姜湖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
那个时候,她也是用同一幅神情对姜式武说:“爸,他还活着对不对?”
程佩静了多年的心镜,裂了条缝,被岁月掩盖住的伤疤突然就被撕裂开来。
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些过去,原来只是她不曾记起。
姜湖曾经对她说:他死了,我多个清明时要怀念的鬼。
姜湖此刻脸上的表情不止写了这些,真得如姜湖所言她只陷到这种能抽身的地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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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式武虽然也□□,可到底是护着姜湖和姜行的。
国内能收治核“难民”
的医院有限,很快便查询到结果。
姜湖临走前,想起电话里对方告诉他的情况,姜式武嘱咐:“姜姜,不要强求,人难免有力不从心,身不由己的时候。
有时候,你得为对方考虑,适时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