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冽浑身湿漉漉,漆黑的碎发凌乱地垂落在额前,鬓角往下滴着水,白净的胸膛上也残留着一颗颗水珠,一走动,水珠就滚落下来,一路淌过他小腹分明的肌理,蜿蜒着淌进浴巾的边沿。
苏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其实早在南中她就看过他裸上半身,但当年的惊鸿一瞥,和此刻迎面而来的近距离视觉盛宴绝对没法比。
苏好捏了下鼻子,像在确认自己有没有流鼻血。
徐冽一手拿了条白毛巾擦头发,另一只手提了把围在下半身的浴巾,抬起眼对上她晶亮的目光,神色里有一丝无奈。
可能因为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交易——苏好穿得整整齐齐,甚至因为天气凉了,她今天穿的还是一件相当严实的长袖线衫。
苏好看了眼自己的着装,又对比了一下他,想到的却不是同一件事:“你会不会冷,我给你开个热空调?”
“冷点刚好。”
徐冽走过来揉了把她的头发,从冰箱拿了瓶冰矿泉水,仰头灌下半瓶,像在镇压躁动。
苏好看出了他的意思,默不作声地走到一旁准备画具,在画架前的高脚椅坐下,指挥着他说:“去长沙发那边,看过泰坦尼克号里Rose戴海洋之心的场景吧,你琢磨个性转版。”
“……”
徐冽到长沙发上侧躺下来。
苏好一眼望过去,见他手臂自然枕在脑后,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懒懒曲起,姿势摆得相当性感,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专业。”
她就知道徐冽跟这些妖孽的枯玫瑰很搭。
“不过,”
苏好咳嗽一声,提醒他,“那个,下边那条浴巾可以不要了……”
“……”
“哦,别误会,”
苏好拍拍胸脯承诺道,“我们艺术家是很尊重模特的,看见你面前那个花瓶了吗?专门用来挡你重点部位。
你放心,我现在这么看过来,目测位置挡得刚刚好。”
徐冽叹了口气,扯掉浴巾,扔在地上。
苏好一抬头,眼前被什么一晃:“等一下!”
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双眼,结巴道,“我……我目测失误了,对不起,辜负了你的信任。”
“……”
徐冽隐忍着深吸一口气,伸手去够花瓶,问她:“往哪移?”
苏好回忆了下:“往我左边大概七八公分。”
徐冽照做移好花瓶。
苏好挪开指缝看出去,松了口气,不知在说给他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刚才那一眼也就是过眼云烟,我已经全部忘记了。”
“……”
一切就绪,苏好深呼吸几次,压下那一幕带给她的心灵冲击,拿起勾画笔开始打形。
四下安静下来,房间里只剩时轻时重的呼吸声。
苏好一画起画来就变得专心致志,慢慢忘记了男朋友,只专注于笔下。
但徐冽却相反,眼看着她的目光从沙发扫到他身上,看她仔仔细细描绘过他的身体线条,从刚才起就一直浮在心头的躁意在他胸腔里流窜得越来越强烈。
然后苏好在一次抬眼里,看到了颠覆她世界观的一幕。
她只是想给花瓶打个形,一眼望去,却看到花瓶背后冒出了什么多余的物体。
刚刚不是已经挡死了吗?!
“……你挪花瓶了吗?”
苏好惊愕道。
徐冽闭起眼:“没有。”
“那……那怎么又出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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