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始终不懂。
“解释清楚了也就罢了,那铺子我不要了,就当是偿还。”
雪衣又开口道。
“拿着。”
崔珩皱眉,“送出去的东西我没有讨要的习惯。”
雪衣还想辩驳,崔珩却不容拒绝。
雪衣便垂下了眼,闷闷地应了一声,转而又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
“你这样怎么走?明早再回去。”
崔珩握住她的腰不放。
“能走了。”
她动了动双膝,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
她一挣,腰上尚且站着薄汗,轻易的便从他手中滑了出去,
然而一落地,还是止不住地打颤。
腿部也难受的紧,雪衣扯了张帕子低头擦了擦,捡起衣服哆哆嗦嗦地往身上套。
崔珩怀中一空,眉间沉下,盯着那皱巴巴的床褥久久不语。
片刻,当看她艰难的抬手绕到背后时,他才起了身,从后面整个环住她的腰:“今晚不要走了?”
他尾音沉沉的沾了些哑意,难得带了一丝哄人的意味。
热气落到耳后,雪衣哆嗦了一下,却仍是垂眼,将那环在腰上的手掰开:“不了,明日还要去九娘子那里,不好叫人看出来。”
崔珩被拿开手,掀了掀眼皮:“那我让人送你。”
“也不用,我自己可以,往常习惯了。”
雪衣平静地道。
“习惯了”
三个字明明轻描淡写,落到崔珩耳朵里却格外刺耳。
崔珩看她,灯光一照,才发觉她的脊背单薄的如纸,但却格外的韧,像她的腰一样,怎么折都能矫回来。
崔珩有一瞬间没再开口。
雪衣便趁着这片刻推开他走了出去,将兜帽的披风一罩上,连头也没回。
更深露重,推开的门留了一丝缝没关上,从外面透了丝丝缕缕的凉气进来。
崔珩站的指尖微微发凉,眉间却控制不住的生烦。
“多加些冰。”
等人走后,他沉声吩咐道,转了身欲歇下。
秋容道是,便往三个冰鉴里都加满了。
但崔珩一躺下,心火仍是在烧,连枕上仿佛还残留着她的香气,让他更烦了。
伸手一摸,那浸透的枕巾尚未干。
她那会儿当真是哭的厉害,床单都能拧出水来,脸颊被一来一回,磨的发了红。
阖着眼睡了片刻,崔珩仍是睡不着,便起了身到了书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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