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在金露等室友眼里,攸晴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大大咧咧,像个傻白甜,她们并不知道那场发生在虹城的变故,只听说林唯一转学去了国外。
攸晴再也没提起过林唯一,金露和赵晓筠倒是会为她打抱不平,私底下吐槽说:“这个林唯一真的很过分,之前还在追攸晴,结果说转学就转学,也太渣男了吧!”
“他以前不是还喜欢杜馨梦么,照样说甩就甩,转过头来勾搭攸晴,唉……算了算了,林唯一家里那么有钱,攸晴就算和他谈恋爱,也不会有结果的。”
“对了,攸晴呢?”
“在阳台上。”
“怎么又去阳台了?”
金露打开阳台门,看到攸晴趴在栏杆上,问:“晴晴,你在干吗呀?外头有蚊子的。”
攸晴回过头,笑着说:“在看月亮。”
学期中,攸晴天天住在学校,哪里都不去。
寒暑假时,她会去谭苏的老家,住在他的出租房里,那边有一间属于她的小卧室。
谭苏也得到了林海东的资助,弟弟的医药费有了着落,他不用再为此焦虑。
他真的开了一家小餐馆,叫“谭记私房菜”
,顾客们听名字,以为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谭大叔,可去后厨看一眼就会发现,老板只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小年轻。
攸晴把那台天文望远镜搬去了谭苏家,可惜出租屋是在二楼,没有合适的观测位置,几年来,望远镜只能丢在房子里落灰。
林朗说,想他的时候就用望远镜看看月亮,攸晴没得看,却不妨碍她一直思念着他。
大四那年,攸晴开始实习,有几所市内市外的小学供她选择,她挑了一所安县的小学,那是她的老家,房租比较便宜,比起卷得要死要活的彦城,只有本科学历的攸晴觉得安县会更包容,更适合让她留下。
她带着行李去到安县,在学校旁花六百块租了个带卫生间的小单间,几天后兴冲冲地去学校报到,光荣地成为一群三年级小屁孩嘴里的“小攸老师”
,教的科目是数学。
实习几个月后,安县进入寒冬季,十二月下旬,距离期末考还有一个月,攸晴的工作变得特别忙碌,每天除了备课、上课、批改作业,还要和一些单科落后的小朋友单独谈心,做些额外辅导。
这天傍晚五点多,天已经黑了,攸晴刚好轮到困难班值班,送走最后一个学生后,她回到办公室,准备下班回家。
令她意外的是,一位教科学的男老师还没走,见到她后站起身,有点紧张地叫她:“小、小攸老师。”
攸晴收拾着挎包,问:“怎么了?冯老师。”
冯老师脸憋得通红:“那个,就是……没什么,你要下班了吧?咱俩一块儿走。”
攸晴:“?”
她穿上羽绒服,围上围巾,和冯老师一起离开办公室,走到校门口时,冯老师鼓足勇气对攸晴说:“小攸老师,是这样的,我有两张电影票兑换券,年底到期,只剩六七天,你要是有空,我想,我想……周末,请你去看电影。”
攸晴:“……”
冯老师今年二十七岁,师范大学硕士毕业,已经拿到了正式编制,他长相清秀,身材中等,在安县有车有房,属于年长女老师们嘴里特别合适的婚恋对象。
这几个月,攸晴能感觉到冯老师对她的好感,平时也有听一些老师拿他俩打趣,但她始终与冯老师保持距离,不想让对方误会。
“呃,那个,我……”
攸晴心想,他俩以后还要继续在一个办公室上班,她的拒绝得带点儿技巧,不能让他俩关系变僵,正结巴时,听到有人在边上叫她:
“攸晴。”
攸晴下意识地转过头,就看到那个站在车边的男人。
一冲眼,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林唯一怎么变成这样了?
第二个念头才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眼前的林唯一的确和攸晴记忆里的林唯一很不一样,眉目还是那么精致,身材却比以前强健许多,肤色也不再那么苍白,变得更为健康。
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站姿挺拔,最叫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发型——那头标志性的长发不见了,变成了一头短发,剪得特别有型,似乎还抹了发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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