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景用冰凉的匕首拍拍对方的脸,后者醒转过来,惊恐地瞪大眼睛。
男人环顾四周,冷汗淌了一脸,故作镇定地想安抚眼前的魔族。
“……师弟这是在做什么?”
他本来想直呼名字,这样更亲近些,但话到嘴边卡了个壳。
见鬼,别人谈起时都叫小畜生小杂种,谁知道他真正叫什么名字。
应该是姓谢吧?男人想,上任魔君就是姓谢的:“啊——!”
他还未酝酿好怎么说下去,便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是谢容景的匕首直直扎进了他的肩膀。
他疼得太阳穴冒出青筋,却不敢激怒面前的魔族,陪着笑道:“从前都是误会,师弟要是心里不痛快,师兄给你扎一刀消消气便是——啊!
!”
谢容景将匕首推得深了些,鲜血溅到他的脸上,他始终面带微笑,漂亮的瞳孔里是兴奋到极限的疯狂神色。
见求饶不行,男人破口大骂。
“你、你这个小畜生,老子当初就该一刀捅死你——”
谢容景的刀从肩膀划到左手。
“杂种,你杀了我,天照门定不会放过你!”
谢容景的刀从他的脊柱划过。
“我并没有说要杀你。”
谢容景温和有礼地答道。
是的,刀疤男也发现了。
这魔种似乎……在剥他的经脉。
求饶和辱骂都没有用,男人崩溃嚎啕大哭:“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经脉和神魂一样,都是修士最重要的东西,此时被人生生剥去,痛苦不亚于剜心取骨。
若是没了经脉,他日后该怎么修炼?
谢容景并没有什么耐心,对方在他剥到一半时便昏死了过去,这让他的愉悦程度大打折扣,干脆将其随手丢在一旁,像个摆弄腻了的物件。
这里断断续续来了三十多个执事,虽然不是北峰的全部,但应该能挑出些有趣的东西。
对谢容景而言,“有趣的”
指的是看见他后反应比较激烈的那一款,像刚刚那个挖过他经脉的男人反应就很大,他很满意。
他在黑色的花瓣中挑挑拣拣,有人着地时脸朝下,他就用脚尖将人翻过来,仿佛是在挑西瓜。
走着走着,突然又觉得索然无味。
这些人看似有趣,实际上也没想象中的那么有趣。
谢容景心里并没有沉甸甸的满足感,反而像漏了一个洞,空虚而又乏味。
为什么呢。
他的笑意消失殆尽,变得有些厌倦。
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天照门不属于他,又或者说,人们所在的世界都不属于他。
谢容景想,他该去他应该去的地方。
至于去哪?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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