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穗穗抬头看天上险些晃花人眼的太阳,深以为然:“你说的有道理。”
外面日头这么大,这个世界又没有防晒霜,若是被晒黑,可惜了原主这张清纯小白花的脸。
“那我黄昏时再去。”
她说。
牛执事:......!
大小姐这是拿定主意要去了,他默默闭了嘴。
谁知还未到傍晚,太阳逐渐被浓云覆盖,院中的树叶被风吹得乱哄哄摇摆,霎时下起倾盆大雨。
雨下得又密又急,如流水般哗啦啦从云上往下倒,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雨势渐小,只剩濛濛雨丝轻飘飘落下。
这种天气,很适合出去走走。
虞穗穗失去了摸鱼到傍晚的理由,打起精神前往北峰。
下雨天的花田看不见谢容景的身影,一大片只剩叶子的绯光花垂头丧气,喝饱了雨水还是蔫蔫的。
虞穗穗撑着伞,在他住所的木门上轻轻叩了三下。
没有反应。
在她犹豫是再敲几下还是再等等时,房门突然开了。
谢容景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缎袍,腰间一根暗红腰带,墨发以同样颜色的系带束成一个高马尾。
“有事吗。”
他的嗓音并无多少温度,宛如身旁略微冰凉的雨。
她看向谢容景,后者无可无不可地回望过去。
他的表情淡淡的,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像打开门看到门外什么都没有,那种平静的疏离感。
配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更添几分凉薄。
两人间隔着一步之遥,却像隔着万水千山。
距先前相比,好像变化确实有些大。
摸不着头脑的虞穗穗:“是这样的,我又找到了一本阵修的秘籍,带来给你看看。”
虽然是让牛执事去藏书阁找的。
谢容景静静听完,没有伸手接竹简。
他的视线渐渐聚焦,仿佛某种危险的冷血动物,一点点从虞穗穗举着秘籍的手向上爬,一路游至脖颈。
怎么这么冷?虞穗穗没来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现在明明是夏天啊。
一定是因为下雨天的关系,她摸摸自己的手臂,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你也多穿点。”
她边低头系着领口的系带,边顺嘴提醒谢容景:“越是大病初愈的人越要注意身体,更何况你的病估计还没好透,小心别着凉了。”
谢容景一直没接她的话,盯着她光洁嫩白的脖子,漂亮的桃花眼弯起,内里的瞳仁仿佛黑得能滴出水来。
“若是就这样死了,岂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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